“我爸妈都出去打工了,只有爷爷奶奶在家,同学总是欺负我,经常打我。”
周仁义不禁嘴角上扬:
“那你就打回去,谁敢惹你,你就要把他打到害怕为止。”
“可是我不敢打架,真希望有人能帮帮我。”
“你叫什么名字,明天我打电话给你们学校的校长。”
“那太好了,我叫吴光。”
“什么!”
周仁义顿时冷汗直流,把光照向带路的小孩。
“是你!”
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冷军从葛梦娇家抓到的男孩,缩小之后的林陌。此刻这男孩脸上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个孩子,倒像是这些年与他作对的那些警察,一种前所未有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策划的!”
男孩咧嘴一笑:“周副市长,不,我该叫你齐峰,你现在知道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把我外婆的骨灰还给我!否则,我把你碎尸万段!”
“你爱你的外婆,就没想过,吴光死后,他的家人有多痛苦?”
“少废话!”
周仁义怒不可遏,猛地扑向林陌,后者倚靠山洞狭窄的地形轻松躲过,转头往山洞内部跑去。
“给我回来!”
也不管这昏暗的环境,一股脑向前追去,崎岖狭窄的山洞里,林陌小巧的身形更便于奔跑,可毕竟身后追赶的是个成年人,二者的距离一时间拉得越来越近。
就在马上要抓住林陌的瞬间,林陌猛地一跃坠了下去,周仁义这才现,前方是个三米多深的陷坑,脚下一软重重跌了下去。
陷坑里有水,摔得并不算严重,却也吃痛得一时间站不起来。即便如此,他也奋力向前把林陌逼进陷坑的角落。
“你不是想替吴光报仇吗?好,我就让你下去陪他!!”
林陌微微一笑:
“可惜,还没到时候。”
说着林陌一头扎进水里,原来这陷坑里底部有一个洞只要屏住呼吸钻进去,很快就能爬到坑外。
眨眼之间林陌就来到了坑顶:
“周副市长,你杀吴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一个小孩子坑死呢?”
周仁义想往上攀爬,可陷坑的墙壁又湿又滑根本无从下手,焦急,疑惑,诸多情绪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你到底了为什么?就因为二十几年前杀的一条命?”
“一条命在你眼里,难道都没有价值吗?吴光死了,他的爷爷奶奶内疚而死,他的母亲在街上被你们用车撞死,他的父亲临死都不知道他的儿子究竟是死了还是丢了,你们杀的是一个人,可毁掉的是一个五口人的家庭!好端端的一切,就被你们这样的恶童毁了!”
周仁义完全不能理解:
“二十五年前我也才十二岁,大不了我去投案自。马来国刑法规定,不满十四岁的人对自己的一切刑法所禁止的危害社会的行为均不应负刑事责任。法律都制裁不了我!你凭什么审判我!”
林陌回答:“法律只负责给你定罪,负责审判你的,是我。”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孩子,真是个蠢货!把我困在这有用吗?明天一早,我的手下就会找到我,到时候,我会把你的朋友,还有那个洗衣店的女人,全都杀光!”
“你以为你出得去吗?好好享受你的捉迷藏吧。”
林陌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不久之后,海水开始涨潮,并在日出之后开始暴涨,水流不断涌入陷坑,很快就没过了周仁义的腰。
周仁义眼看要被淹死,想起刚才林陌逃走的方法,弯腰去墙壁上的洞,却现,那个洞只能勉强钻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作为孩子的他,残忍杀害了吴光,到头来,三兄弟却因一个孩子而死,分别尝到了和吴光一样的痛苦,只是这痛苦晚来了二十五年。
第二天一早,海水完全淹没了洞口,周仁义的手下把村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的踪影,自此,周仁义便从世界上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是为了躲祸去了国外,谁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