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登上了船,向着停泊在海面上的宝船划去。
岸边那一群文武百官,一个个神情庄重,他们整齐地对着渐行渐远的朱桢背影恭敬地拱手,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齐声高呼道:“恭送楚王殿下一路平安,愿殿下此去万事顺遂!”
而此时,朱棡与朱标两人像是铁钳一般死死地拉住朱樉的两条胳膊,从外人的视角看去,彷佛是吴王因心中不舍而情绪激动,陛下与晋王紧紧拉着吴王在安抚他,但实际上,他们内心清楚得很,就是绝不能让朱樉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偷偷溜上船,跟随朱桢一同前往那商洲。
朱樉呢,他此刻也是颇为无奈,毕竟港口处人潮涌动,太过喧嚣吵闹,被朱标与朱棡这般牢牢抓住,他也不好轻易作,若是换作平时,以他的身手和力气,哪里会怕这两人。
可如今形势所迫,他只能暂且忍耐。
等朱桢乘坐的船只渐渐远去,消失在那遥远的海平面尽头,朱标与朱棡这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着朱樉的手。朱标微微低下头,凑到朱樉耳边,轻声说道:“二弟,你就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去那充满未知的商洲的。”朱
棡也紧接着开口道:“是啊,二哥,要不是父皇及时提醒我和大哥,这次真就让你给跑了,以後可千万别再提这荒唐的念头了。”
朱樉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无奈地说道:“哎,这世界如此之大,我只是想去看看外面不同的风景,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生活,你们为何就要这样阻拦我呢?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然而,朱标和朱棡对视一眼,都坚定地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原来,就在朱桢出的前一天,朱樉悄咪咪的让马和给他准备行李,朱樉准备出去散散心,最近被朱标整的心烦意乱。
主要是那其馀的几个弟弟朱标准备开始受封为王,然而对於这些弟弟究竟要去往何处,又打算做些什麽这般令人颇为头疼的事情,朱标乾脆就将其统统扔给了大宗正朱樉,全权交由他去进行安排。
朱樉内心着实是极不情愿去管理这类事务,毕竟每一个弟弟都有着各自截然不同的道路,并且还绝对不能敷衍塞责丶草草了事,可朱樉哪儿能有这般的耐心。
於是乎,借着朱桢前往商洲的这个契机,他自己抢先一步偷偷溜走,就是为了能够巧妙地避开这样烦人的事情。
而这样极为细微的举动呢,恰好被朱元璋给瞧见了,朱元璋便询问朱樉道:“老二,你这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到底是想要干什麽?”
朱樉依旧面色如常地回答道:“老头子,大白天的就开始喝酒?你这是喝了几道菜的酒呀,竟然醉成这样?”
看着朱樉故意回避话题丶东拉西扯,朱元璋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说道:“别跟咱在这里耍滑头,你不会不清楚吧,要是没有你母后的应允同意,谁敢给咱送酒?快给咱说说,你这小子又在盘算着搞什麽鬼名堂呢?”
可无论朱樉如何掩饰,但都逃不过朱元璋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见朱樉不肯说,朱元璋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暗暗想着:这小子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朱元璋想到朱樉明天还要去送老六,便让人给朱标传了个话,让他多注意朱樉的动向。此时朱标让文武百官都退下后,偌大的港口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
朱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後对着一旁小船上喊道:“马和,你出来,朕知道你躲在里面。”
话音刚落,只见港口处一条小船的帘子缓缓打开,一个身影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从船舱里走出,正是马和。
马和手上还拎着两个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
朱标看了一眼朱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後说道:“行了,二弟,别装了,随我进宫,弟弟们可都在宫里等着你呢。”说完,他伸手拉住朱樉,不由分说地将他往自己的马车方向走去。
朱棡见状,连忙喊道:“大哥,南镇抚司那边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走了嗷!”说完,朱棡跟兔子一样,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朱标看着朱棡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家伙真是个机灵鬼。他并不在意朱棡的离开,因为他今天的目标只有朱樉一人。
朱樉那略显无奈的神情凝固在脸上,他对着船上的马和轻轻挥了挥手,彷佛在下达一道无声的命令。马和那机灵的脑袋瓜瞬间领明白,他利落地提起包裹上岸后,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朱标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心中或许有着诸多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