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周尧放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兄弟也希望你早日成家,这么多年看你孤身一人,说实话,挺不忍心的。”
“成家是什么感觉?”
“特别好,特别舒服,你懂吗那感觉就像冬天的温泉,夏天的冰镇西瓜,就是你缺什么而对方刚好有……”
你缺的正是她有的,何晋深琢磨着这句话。
他从未从想过江穗月身上得到什么,若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对她念念不忘?他说不上来,感情讲的就是“感觉”,那种“感觉”,他只有在江穗月身上找到过。
有一次,他被周曼宁逼得紧了,她质问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老婆,每天悼念亡妻。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对女的没感觉,对男的也没感觉,你到底对谁有感觉?”他下意识就想到江穗月,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很难去定义,也很难复制模仿,后来他了解到,原来恋人之间是存在一种磁场的,也许他跟江穗月就存在刚好契合的磁场。
那晚离开前,周尧对他说:“希望下次你给我打电话,是叫我去喝喜酒。”
结了婚的男人似乎变得格外感性,这种话他以前从来不说的。
何晋深当时郑重承诺:“一定。”
现在想想,当真讽刺。
两次了,不管是8年前还是8年后,他仿佛陷入了某个怪圈,只要想跟她有些实质性进展,就会被打回原形。比8年前更难堪的是,这回他明知道江穗月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再一次犯蠢,进了她的圈套。
车内的氛围僵到极点,身旁的男人一路不出声,江穗月如坐针毡。
“你……能不能……说句话?”她轻声道。
车子一阵急剎,在路边停下。
“你跟贺闯什么交易不能让我知道?”他冷声问道。
她犹豫着怎么开口。
“别骗我。”他看向她,眼神锐利,一字一句道:“你想清楚了再说,但凡你骗我一个字,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这样的何晋深让江穗月想起重逢那天,在电梯口见到他时,他也是这样,浑身散着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到这会,她反而不慌不忙了,判死刑前一刻是最难受的,头落地之后反而轻松起来。
“只要荣达能成功上市,我就能拿到贺闯1o%的股份。”
“你那时候跑来南海市,就是为了这件事。”他用的是肯定句。
她垂眸,轻轻点了点头。
“8年前,我值一个保研名额,没想到如今身价暴涨……”原来他这么值钱,他怒极反笑。
“我原本没打算……”
“所以孩子的事,也是故意告诉我的。”他声音又冷了些,还带着些许恨意。
江穗月感觉此时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她强忍住不适,想为自己辩驳几句。
“你一向小心谨慎,为什么会在出租车上睡着,还故意把那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我,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因为那个孩子心怀愧疚,所以你不惜拿孩子做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