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公”韩勇大吃一惊,心下还没想通为何罗询要查他就听宁妨继续说道“本侯确有敲打,但绝无威胁你之意。”
“下官还是不明白,大人不想我为你所用的话,为何还要费尽心思敲打一番”
“本侯只是不想浪费你的才能罢了”宁妨淡淡道。
“”
才能二字就像是根刺一样狠狠扎进韩勇心口,他张了张嘴仿佛还有事想问,可最终还是因为脑中浮现的种种过往无奈闭上了嘴。
身上官袍成了养家糊口的工具,曾经最引以为豪的才能抱负终化成过往云烟。
想到这,脚底突然升起的热气让韩勇心口一滞,他瞪圆了眼睛望着眼前大火,眸底中也跟着跳出簇小小火苗。
“本侯就想试试看,边南郡在我们手中能变成何样。”宁妨笑着转头,映照眼底的火光仿佛带着灼烧一切的热度蔓延开来。
韩勇听得很清楚,宁妨分明说得是我们而不是我。
垂在袖口中的手渐渐握紧,沉寂许久的胸口好似又能再次听到乱跳的声响,韩勇重重一点头,郑重地看向宁妨“韩勇愿意跟随大人试试。”
“好”宁妨很简单地回答后就不再多言。
再回头时眼前的天地仿佛变了个样。
巷中火势因为有效的方式已得到控制,被波及的宅子已无法阻挡,只能尽量将损失降低。
六座宅子完全被冲天火光吞没,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
“派人去将各家的松明子全搬出来。”宁妨冷着脸吩咐道。
火势一灭,铜锣巷居民们面临的可不止是着火带来的损失,还要因其私藏松明子而遭到官府问责。
官府的介入让走水之事一下子变了味,巷子口堵满了同样胆颤心惊的其他百姓。
要说这松明子,家家户户都藏了些。
有不知官府规定的,也有明知是犯法之事看到别人都私藏所以心存侥幸心理的。
反正无论哪一种,听到两位大人说私藏松明子犯法,每个人心里都忐忑不已,此刻更是不敢离开此地。
突然,宁妨一撩袍子抬腿登上了八卦井旁残留的石梯。
“本官是新上任的边南布政使司宁妨,大家可以好好记下我的长相,日后想必会经常见着。”
宁妨视线在人群中扫过,浅笑着的脸猛地一沉拔高了音调“今日你们都亲眼见到一旦走水在院外堆放杂物所产生的后果,若是没有韩大人赶来,大家恐怕这会儿已经心思站在此处担忧会不会因为私藏松明子而坐牢。”
“三日内,各家将院门外的杂物全部清理干净,院中不得圈养猪牛等牲畜今日内交出家中所藏松明子的人本官一律不追究,但若是被搜出,那大可亲自去衙门大牢试一试牢饭的滋味。”
声音明明不大,宁妨说话时神情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可在场的百姓们仿佛被定住了脚步,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在头顶盘旋,无形的威压渐渐笼罩下来,让巷中没一人敢私下嘀咕。
厉先生奇怪地抬手搓了搓手臂,总觉着脚底仿佛有寒意升起。
韩勇瞠目结舌地抬头望着,血色涌上常年惨白的脸,身子因激动一直微微颤抖着。
这番话带来的效果无疑是震撼的。
火势被扑灭后,八卦井旁已有几堆小山一样的松明子。
临近的巷中还有人在66续续往外抱着柴火往井边而来,有些手脚快的甚至已开始拆起门口棚子。
“雷参政为何没与你同来”望着忙碌的人群,宁妨突然又问韩勇。
“想必还没醒。”韩勇揉着鼻子,有些羞愧地回道。
若是宁妨没来前,此刻他也没出府,所以说起来颇为不好意思,说完还小心瞟了眼身边,有些担心大人会怒。
宁妨只是淡淡“哦”了声,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其他事“你可听说过城西的书院”
“大人说得可是录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