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别人都死了,你怎麽不死啊,嗯?」
在钱晨崩溃恐惧的目光下,卫武将白布条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根本没有听解释的意思。
卫武抽出了旁边段全武的腰刀,走到钱晨身后,抓住他头,提着脑袋,让其高高昂起,然后刀片直接划过了「呜咽」挣扎的钱晨喉咙。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溅射在离得较近的段全武丶易千秋的白袍上,像晚冬雪地里的朵朵腊梅。
钱晨喉咙「荷荷」两声,拼命用力的捂住,却堵不住涓涓血流,身子如软泥般倒下。
证人被当众杀死。
年轻刺史歪了下脑袋:
「武爷?」
国字脸汉子低着头,用钱晨的衣袍仔细擦拭染血刀片:
「卫武。刺史大人找我啊?」
欧阳戎没说话,瞧了瞧卫武背影,又瞧了瞧钱晨逐渐冰冷的尸体,转过头看了看一直沉默的众人。
强迫症般擦乾净了腰刀,卫武把刀随手丢还给段全武。
他站在钱晨冰凉尸体边,回过头,朝正在审视全场的欧阳戎,一脸认真的问道:
「什麽案子?刺史大人,您把大夥喊过来,还有别的事吗。」
(本章完)>
宋嬷嬷丶易千秋等人面面相觑。
老杨头带队登上高台。
四位随从汉子,拖着奄奄一息的钱晨,将他丢在众人面前。
钱晨勉强翻过身,似是被『竹君子』留有了心理阴影,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满脸恐惧的朝老杨头和欧阳戎跪地求饶。
欧阳戎置若罔闻,朝其中一位随从轻轻点头。
后者立马从包袱中取出一套衣服,示意众人。
只见,是一件紧束背甲与一件短衫裤,样式特殊。
宋嬷嬷有些惊疑问:「这是?」
欧阳戎举起口供,朗声:
「这是人证!物证!」
他转过头,平静的问段全武:
「这套装束,段将军在湖口县缴匪这麽久,想必不会陌生吧?」
主持湖口县剿匪的段全武对它当然不陌生。
在众目睽睽下,阴沉武夫沉默了会儿,深呼吸一口气,承认道:
「认识,那批水贼穿的。」
「认识就好,若不认识,反而奇了怪了。」
欧阳戎轻笑一声,手指钱晨,朝众人徐徐说:
「此人名叫钱晨,模样是邋遢了点,没事,大夥可以走近瞧瞧,可能你们之中有人还见过呢,他是安惠郡主府上的人,郡主常来浔阳石窟,他也来过,是随行保护郡主的侍卫身份……这些,刺史府已经确认过了。」
寂静下来的空气中,年轻刺史继续开口,高台上下只有他的清朗嗓音回荡,吸引所有目光,内容也同样令场上不少人渐渐胆颤心惊起来:
「几日前,他从安惠郡主府上离开,前去湖口县凤凰岭的观音禅寺办事,名义上是为安惠郡主今日的礼佛事项铺路,但是昨日子夜时分,在观音禅寺后山私会贼人,被我刺史府的人抓捕,这些水贼衣饰就是从这批贼人身上搜到的,其中还有兵家炼气士,修炼的是正宗的北地边军炼气术……」
宋嬷嬷忍不住打断:「小学士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欧阳戎眯了下眼,冷声指出:「今早,湖口县就是被这批水贼攻破的,他们夺了官船南下,眼下正直逼浔阳,朝咱们来,宋副监正问什麽意思,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
白眼老妪盯着年轻刺史,一字一句的说:「安惠郡主生性良善,老身十分确认,她不会干这种事情,其中必有误会。」
欧阳戎脸色淡然的点点头:
「嗯,此事或许真不是郡主干的,但奇了怪了,这些人出自郡主府上,不是听她的,那是听谁的?哦,想起来了,她是卫氏郡主,岂不是说,此人是受了上面梁王府丶魏王府的吩咐?有道理啊,很有道理,果然,还是宋副监正聪明机敏,逻辑清晰,一言直击要害。
「好,目前看,这件龌龊事的幕后主使,不是安惠郡主,就是梁王丶魏王,总有一个,逃不过干系,对于这点,大夥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不等宋嬷嬷等人开口,欧阳戎叹了口气说:
「不好意思,有异议也没用,人证物证都在呢,更多的人证物证也在路上。」
欧阳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把染血口供自若的递给容真,示意她传阅:
「这是录下的口供,容女史,还有诸位请过目。」
容真漆眸盯着染血供词,安静了下,袖下小手接过,静立垂目,细致浏览起来。
她俏脸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