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指尖发颤。
那天梁依依打她时,她也想过要还一巴掌回去,只是考虑的梁依依的父亲跟陆家交好,她怕还手了梁依依不依不饶,也不想这事惊动陆承颐。
所以今天,他喊她过来不仅仅是吃午饭,想给她讨个公道?
见宋清晚迟迟不说话,陆承颐声音冷了几分:“宋靖语,你哑巴了?”
宋清晚抿了抿唇,说:“那天下午我去司一阁拿旗袍,没想到梁小姐也来了,梁小姐讽刺我没那个资格当总长夫人,还剪碎那件旗袍。”
“我忍不住说了梁小姐两句,梁小姐就说我父亲不过是一个提督,给她父亲提鞋都不配,说的很激动,还动手扇了我一耳光。”
“……”
宋清晚将那天的事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而梁依依听着,也明白了陆承颐请自己过来的目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紧紧抓着手帕。
她目光轻轻瞥向陆承颐,似乎想到什么,抓着手帕的力度又紧了几分。
梁依依咬着白唇,“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她知道陆承颐的人绝不会对自己开枪。
她的父亲是她最大的靠山,所以也就壮了壮胆气。
她心底冷笑,但是面上依旧傲气,“我父亲是内务次长,别说你宋靖语,就是这南平的所有千金,都得让着我几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这件事情如果让我父亲知道了,你觉得会仅仅于此了结吗?”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讲道理。
宋清晚坐在一旁,眼神倨傲的瞧着她,唇边蕴着似笑非笑,却没有回应。
陆承颐微挑眉峰,脸色沉了几分,淡淡道,“你以为你父亲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的语气中蕴着七分锐利,三分不屑。
“你打我的女人就是等同于打我。”
最后这句话让梁依依的脸色再度白上了几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承颐。
“承颐哥哥……”
她身形有些不稳,似乎不敢相信他竟这么在意这个女人,下意识的扶住了桌子才得以稳住身形。
一旁的仆人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今日如果梁依依不低头,那么他们是真的很难走出这个包间了。
她悄悄的在梁依依耳边附言,“小姐,我们今天是处于下势的,可不能和陆总长硬着来,您就先软个身,跟他们低个头,跟她道歉,等到日后我们再来跟这个女人算个账。”
梁依依一直死死的盯着宋清晚,灵动的媚充斥了恨意。
“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呀。”仆人再次劝道。
她咬着唇,尽管再不甘心,可是陆承颐的手段她是有所听闻的,只得有些僵硬朝着宋清晚开口,“那天的事情,是我做的有些过了,我今日就在这里跟你道歉。”
“对不起。”
她的手指甲几乎已经陷入了手心,今日的屈辱梁依依早就已经记下了。
宋清晚没说话,倒是陆承颐先开了口,“当日她是怎么打你的,你便怎么打回去就是了。”
这话他是对宋清晚说的。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仿佛是在说一件不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