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夜深时露水重,寒气从窗子里传来,宋清晚跪在地上,浑身打着颤。
她额上的伤口也没有人敢给她处理,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没有陆承颐的吩咐,谁都不敢靠近她。
她白天忙着去医院,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更是连跪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后半夜,她实在是挨不住,身体一倒,便陷入了昏迷中。
第二天早上,陆承颐似乎还没有下楼,但是锦园的丫鬟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听到外面的鸟鸣声,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发虚无力,苍白的唇瓣也已经裂开。
老陈慌慌张张的从院子里进来。
“夫人,不好了,晚香昨夜回去就一直在发高烧,现在烧得厉害,说些糊涂话,她说是看到了她的爹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怕是真的不行了!”
宋清晚惊得站起来,因为过于着急,差点再次跌倒,好在老陈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您慢点。”
“快去请大夫!”
老陈支吾着不说话。
“人都已经这样了,还在这里干什么?”宋清晚说着就要往外走,她跪了大半夜,腿早就麻了,几乎要再次倒下,只得扶住沙发暂时稳住了身形。
老陈沉吟道,“夫人,没有总长的命令,是没有人敢去为晚香请大夫的。”
宋清晚手指紧紧的抓着沙发,她咬着下唇,目光里透着坚定。
“我去。”
陆承颐在书房里待了一个晚上。
宋清晚提着裙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书房门口,每一步都十分的缓慢和艰难,但是她几乎没有犹豫,抬手敲了门。
“进来。”
宋清晚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承颐坐在椅子上,俊朗的眉眼透着疲惫,似乎也是一夜未睡。
她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逼迫自己去看他,“晚香发高烧了,需要请大夫。”
哪怕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宋清晚却觉得他无形中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陆承颐抿着唇,凝向了她的方向,眼睛里无尽的黑暗仿佛是要把她给吸附进去。
他冷笑,“为了一个丫鬟,你可以跟我下跪磕头,那现在,你还能为了她做什么?”
宋清晚不懂他的意思。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怔怔问道,“我能做什么?”
这女人竟会愚蠢到这种地步。
陆承颐昨晚上气了一夜,不管宋靖语和陆景墨之间有没有关联,他都不允许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的沾染。
他不会让陆景墨觊觎她,也不会给宋靖语这个机会。
前段时间因为她救了自己,所以对她心怀愧疚,放纵了她。
今天,是时候让她好好的看清楚她自己的位置。
男人抿唇,唇角浮出一丝冷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