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吐了口气,感叹过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宋清晚回到房间里,看着那张浅花雕木床,她就不由蹙紧了眉头。
那张床上,有她不堪的回忆。
宋清晚闭了闭眼,侧身一步去写字台上取了账本来做账,以此来忘却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事情。
傍晚时分,沈知烟来找她。
这两天她没去学校,沈知烟喋喋不休的跟她说了许多学校的事情。
宋清晚也听的认真,时不时的给她添茶,唇角抿着淡淡的笑意。
也只有跟沈知烟在一起,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当宋清晚。
“清晚,我父亲说过几日一定要请你来家里吃饭,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沈家哪还有机会能做东南和西南的码头生意。”
沈知烟难得一本正经的神态,宋清晚不禁有些好笑,“我们之间,说这些虚话做什么?再说我也没做什么,没有陆承颐的命令,谁又敢放货?”
“你别说,陆承颐做这件事倒还是真让我诧异。”
宋清晚没说话,沈知烟端详着她的神态,脸色犹豫,她今日来并非只是感谢,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诉她。
只是怕她听了这事,承受不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知烟,想说什么你便说吧。”
宋清晚洞察人心,一看她的脸色就知她还憋了其他的事情。
沈知烟的神色凝重了下来,她有些担忧的望着宋清晚,“清晚,陆景墨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什么事?”宋清晚笑容依旧温婉。
如今她对他不再有期待,是她亲手毁了自己和他的最后一丝可能,所以她面上表现的十分冷静。
沈知烟看她神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知烟握住她的手,似是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你总归是你要知道的,不如我现在告诉你吧。”
听沈知烟语气微沉,她的心跟着微微提起,“是他出了事吗?”
沈知烟摇了摇头。
她不敢看宋清晚清亮的眸子,怕她难过,别开了眼睛道,“再过两天,就是陆景墨和宋靖柔的订婚大礼了。”
宋清晚愣了愣,仿佛有人揪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原本以为她不会难过了,可还是没忍住,这消息就像是子弹穿过她的身体,那个窟窿正慢慢的扩张,没有人能看见这伤口。
宋清晚艰涩的挤出一丝笑容,“嗯,意料之中的事吧。”
“意料之中的事?”
沈知烟看她这样,明明眼睛都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可是却还要逞强,她心里也跟着疼起来。
“清晚,我这人不会说安慰的话,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陆景墨失去你,是他这辈子的憾事。”
“不怪他。”她一开口,却是忍不住的哽咽,鼻子酸的不行,她低头,等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是我负了他。”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个结论,她和陆景墨的结果已是注定。
宋清晚没有忍住,小声的哽咽了起来,她咬着唇终是哭了出来,这是沈知烟第一次看她掉眼泪。
她的肩膀隐隐颤抖着,只是这种无声的哭泣和眼泪却让人心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