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没法子,便给账房使了眼色,示意他先去后厨交代一番。
方元善立即追了上去,大掌柜想拦也拦不住。
牛捕头轻哼一声,带着人紧跟而上。
大掌柜急得直跺脚,不得不跟在身后。
后厨的小院里,陈大厨躺在摇椅里哼着小曲,吩咐贾山给他泡茶。
账房气喘吁吁的赶到时,还来不及说话,方元善和牛捕头等人也到了。
“账房先生……”陈大厨的笑脸在看到牛捕头几人时,僵住了。
牛捕头上前询问,“你可是万海酒楼的陈大厨?”
“我、我……”陈大厨慌张的都结巴了。
牛捕头不耐烦道:“不说话,那就把后厨的人都带走!”
“别、别抓我!”三娃吓得不轻,躲到了铁柱身后。
铁柱也害怕,但他更怕被抓进大牢,指着陈大厨道:“他就是陈大厨,你们要抓就抓他!”
牛捕头一看这俩人,心里就乐了,“我问你们,昨日方青平被火烧了胳膊的事情,你们可在场?”
“在、在场,后厨的人都在。”铁柱说完,就被敢来的大掌柜狠狠瞪了一眼。
铁柱吓得赶紧低下头,心知这事后他怕是也不能待在万海酒楼了。
牛捕头睨了大掌柜一眼,对徐六几人道:“你们分开把后厨的人问一问。”
“是。”徐六几人立即行动起来。
捕快办案,大掌柜就算想阻止也不敢。
但他心里并不慌,只觉得方青平闹这一出不过是为了银子,到时他多给牛捕头一些好处,最后吃不了篼着走的就是方青平了。
想通后,大掌柜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
紧张的陈大厨看到他的眼神,也慢慢镇定下来。
可惜,后厨众人被询问后,一个个都不敢说假话,把昨日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唯有贾山的说辞与他们有些出入。
徐六走回来,把后厨众人分成两队,一左一右站着。
“牛哥,右边这俩人就是昨日害的方青平烧了胳膊的罪归祸。左边这些人都是人证。”
听了徐六的话,牛捕头看向陈大厨和贾山,“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害方青平?”
“我们没有害方青平,昨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陈大厨垂死挣扎。
贾山附和,“方青平昨天烧菜的时候不小心把鱼掉进油锅,油溅出来遇到火就烧起来了,他靠得近就被火给燎了胳膊,后厨的人当时都看见的。”
“是这样吗?”牛捕头看向徐六说的证人,指着三娃道:“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是他撞了方青平,方青平手里的鱼才掉进大锅溅起了油。”三娃说完就低下头。
牛捕头又指着铁柱道:“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你可看到了?”
铁柱看了陈大厨一眼,才支吾道:“是、是陈大厨把火折子丢进了大锅里,大火就窜了起来。”
陈大厨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竟被人现了,慌张道:“你胡说八道!亏我这些年这么照顾你。铁柱啊,做人要有良心啊!”
铁柱脸色很难看,“陈大厨要是照顾我,会每个月都扣我工钱吗?”
陈大厨不说话了,但眼神却恶狠狠的瞪着铁柱。
三娃看了他一眼,嘀咕道:“陈大厨扣了好些人的工钱,最后那些工钱都到了他手里。”
三娃说完,一位负责洗碗的妇人又道:“陈大厨经常把最脏最累最苦的活交给方青平去做,也不让旁人帮他。”
妇人说完,又有一人说出了陈大厨和贾山师徒欺压后厨众人的不少事情。
“厉害啊!”牛捕头看向大掌柜,“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掌柜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那个,可能是误会。”
“误会?”牛捕头瞪大了眼睛,“他们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大掌柜还能说成误会,看来你是眼盲心瞎了。”
徐六板着脸道:“牛哥,别跟他废话了,这俩人我们带回县衙,交给大人处置。”
“不、不关我的事啊差爷,是大掌柜叫我这么做的。”陈大厨吓得瘫坐在地,哭着指着大掌柜道:“他想留下方青平,说他干活卖力工钱低,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儿,不想放他走。”
“你休要胡言乱语!”大掌柜没想到最后还被陈大厨反咬一口,“是你嫉妒方青平的厨艺天赋,这些年一直打压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嫉妒他,可是我没想过要害他啊。”陈大厨害怕牛捕头不相信,又指着账房道:“当时大掌柜叫我想法子留下方青平,账房先生也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