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心疼地握住他的手，&1dquo;不能说服那个刘副将，让他出来作证吗？”
梁桢摇了摇头，&1dquo;他一家老小都在夏人手里，他不敢冒这个险。”
秦莞皱眉，&1dquo;别人就那么信他的话？”
&1dquo;不用所有人都信，只要有一部分人信就足够了。”梁桢咬了咬牙，&1dquo;刘净自十三岁入行伍就为父亲牵马，后一步步升为副将。父亲待他如亲子，刘净也敬父亲若神明，没人相信他会背叛。”
单是从梁桢的声音里，秦莞就能听出他有多恨。
&1dquo;你有没有杀了他？”
&1dquo;杀了。”
&1dquo;该杀。”秦莞平静地说。
梁桢叹息一声，将她搂住，&1dquo;只是委屈了你。若不是我将你牵扯进来，你本可安乐一生。”
秦莞看着他，说：&1dquo;你若后悔了，我现在就走。”
&1dquo;晚了。”梁桢将她的手紧紧攥住。
秦莞抚了抚他长出来的胡子，缓缓言道：&1dquo;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也请你记在心里——从湖中救我的是你，和我拜堂成亲的是你，一路坎坷陪着我的也是你，不管你是梁大将军还是梁小将军，我都是你的妻。”
梁桢哑声道：&1dquo;娘子的话我记下了。只是未来还有更多坎坷，你怕不怕？”
秦莞摇摇头，&1dquo;我只怕不能和你并肩走。”
梁桢说：&1dquo;我活着一天，便会护你一天。”
秦莞也说：&1dquo;我虽不如将军勇武，却也会竭尽所能去护你。”
梁桢看着她，不由湿了眼眶。他克制地碰了碰她娇软的唇瓣，没有更进一步。
他带着她走到梁大将军的棺椁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1dquo;父亲，儿子、媳妇给您磕头了。原本还想给您敬杯茶来着，如今您就隔着棺材瞧一眼吧！”
梁桢说完，久久伏在地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秦莞亦是泣不成声。
梁大将军是顶着&1dquo;梁桢”的名义下葬的。
梁桢尚未娶妻，依宗法只需停灵七日，且不能葬入祖坟。梁桢在城南寻了一块风水宝地，将父亲的棺椁暂时安葬。
回程的路上，他红着眼睛对秦莞说：&1dquo;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让他迁入祖坟，与母亲合葬。”
秦莞重重点头。
这些日子她听梁桢说了不少梁大将军的事。
在梁桢的讲述中，梁大将军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却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他的生命中只有两件事：练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