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陆修淡淡道,“我也想去。”
但最后这半天的路途显然并不顺利,自从陆修取下那张风马旗,江鸿简直怀疑他们受到了什么冥冥中神奇力量的诅咒,抑或听到了他的祈求,决心让他这一辈子再也到不了拉萨。
先是房车的电力系统坏了,配电器跳闸,继而被陆修试着推上去,烧掉了事。
接着则是在下山的路上爆胎,幸而江鸿控制住了,两人在路边用千斤顶换了备胎后,开始发出奇怪的响声,然后走了不到十公里,再一次爆胎。
这下江鸿彻底没辙了。
“老孙,”江鸿说,“帮我打个救援电话。”
那边的答复是,今天救援车都派出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好说,因为国道上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必须先处理完那边的。
江鸿:“……”
陆修:“我抓着车,飞过去?”
江鸿:“还是不要吧。”
陆修:“尽量平稳一点。”
“不不,”江鸿说,“还是等救援。”
这么大一条龙,在天上飞,实在太容易被拍照了,而且陆修恢复原形有时限,不能慢慢地飞,抓着这么一辆房车就算足够平稳,飞几百公里路,到地方放下来时,里头的东西撞来撞去,微波炉、咖啡机,连同床铺热水器、柜子里的物资,铁定撞得一片狼藉,搞不好租车公司会强迫他们把车买下来。
“等吧,”江鸿说,“运气好的话,也许不用在路上过夜。”
陆修便与江鸿先是在车上等,但空调不能运转,车上有点闷热,两人又下路边等会儿,随着天色变昏暗,气温降了下来。
江鸿本来可以朝过路车求助,让他们载自己二人到拉萨去先休息,车主们也比较热情,但他不想扔下陪伴了他这么久的车,自然也不想骑着陆修去拉萨,毕竟都到这里了。
夜九点,江鸿再打了一次电话,那边占线。
“好冷啊。”江鸿道。
陆修:“把被子盖着,靠我身上吧。”
江鸿蜷在陆修怀里,下半身盖着被子,手里捧着好心过路车主给他冲的热巧克力,不时注意路边经过的车辆,如果有房车来就好了,可以借他们的备胎用,私家车的型号对不上。
但这个希望,随着天色越来越晚,也越来越渺茫。
江鸿:“我不该许那个愿的。”
陆修:“???”
江鸿眼皮直打架。
陆修:“许什么愿?”
江鸿困死了,没有回答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陆修突然摸了摸他的头,说:“快醒醒,是救援队吗?”
江鸿一个激灵,醒了,看见了手电筒的光,道路救援终于来了。
“谢谢你们啊——!”江鸿快哭了。
“没事没事。”救援队员摆手,上来两三下给他换好了胎,显然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说,“跟我们回去还是你自己开?”
江鸿:“我要开过去,都到这里了。”
“好,”救援队员说,“那你跟着我们走吧,给你一瓶红牛,路上一定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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