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她掐着他的下巴,命令道。
意料中的毫无反应。
纪心言抿唇,眼框红。
她握紧他一只手,哀求似的说“求求你了,喝一口吧。”
“给我点反应吧”她无力地垂,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给我点反应吧”
忽地,她清晰地感觉到,韩厉的手动了一下。
纪心言猛地坐起。
“韩厉韩厉你醒了”
韩厉没有睁眼,如之前一样安静,只是喉头极轻极轻地动了一下,将那口粥咽了下去。
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纪心言端起碗。
“再喝一口乖。”她边说边又送一勺过去。
如之前一样用手掰开他的嘴,而韩厉虽然眉头紧皱,动作很慢,但也将这一勺咽了下去。
到了第三勺,他怎么也不动了。
纪心言将他放躺,坐在床边低声念着“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好。”
只要韩厉能挺过去,他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找到左司的人,他们就安全了。
夜风呜咽,纪心言害怕地缩到床里。
窄小的单人床勉强挤下两个成年人。
让病号躺在外侧不太地道,但韩厉应该不介意,他那么硬,牛鬼蛇神都不怕。
灶台下炉火噼啪做响,铁锅中热水咕嘟咕嘟。
两床被子盖了两个人。
纪心言将匕放在枕头边,紧紧闭上眼,希望睡一觉一切都过去。
但她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是毛十方流着血的脸。
额头的冷汗一茬接一茬,紧绷的神精抗不住身体的疲惫,她在精神拉锯中半睡半醒。
翌日,阳光从简陋的窗缝照进屋里。
韩厉睁开眼。
房间和他想象的一样,简陋、破旧,弥漫着潮湿的气味,还有一丝淡淡血腥。
他并非完全陷入昏睡,因为环境太过危险,他不敢。
但他确实没力气醒过来,两种毒素互相干扰下,他昏迷时间比有感知的时间更长。
安神药效果尚未退去,但蛊毒已能尽量压制,他可以活动了。
他侧头看着依偎在身旁的纪心言。
她的头乱糟糟的,平日用来绑辫子的皮绳已经掉了,岌岌可危地挂在床板边。
她的脸有点花,蹭了不少灶台灰。
韩厉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慢慢伸出手,轻轻抚上她脸颊,想把那扰人的丝拨开。
指尖才碰到她皮肤,纪心言就一个激灵蹭地坐起来,瞪着眼睛往四周来回看,害怕又不失警惕。
见周围没有异样,太阳也升起来了,她才放松下来,闭上眼一手安抚在胸口,手指捏了捏银票,厚实的触感让她有几分心安。
幸亏她有狡兔三窟的好习惯,没把钱全放在一个地方。
然后,她睁开眼,照例去摸韩厉额头,不经意地撞进一双幽深的黑眸中。
纪心言愣了一愣,随即狂喜。
“你醒了你还认识我吗”
她张开手,在他眼前来回晃,生怕他烧傻了。
这付紧张又开心的样子让韩厉想笑,他抬手一把抓住她乱晃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口。
“纪心言。”他有气无力地说,“你盼我点好。”
纪心言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我我杀人了。”她忍着哭,委屈地说。
“是么”韩厉轻叹,“一定是那个人该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