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穿你那身红色骑马装。”
纪心言有些累,想快点回房休息,便快应了声。
不用他说,她也会换下身上这套灰扑扑的长衫。搁老话,这身衣服在大牢走了一圈就该用火烧了去霉。
她走后,一名司使上前,递给韩厉一个细细的纸筒。
“京城来的飞鸽。”
韩厉接过,回到房间才展开来看。
信很短,但信息量很大,都是用的炎武司密语。
韩厉将信过了一遍,命人把耿自厚叫进来。
“这里有没有会功夫的女子”
耿自厚道“卫所里没有,可以从外面找。”
“外面不行,一定要自己人。”韩厉思索片刻,又问,“有没有与杏花身形相仿的”
耿自厚闻言知意,在脑中搜索一番,道“有一个,数月前刚从炎武营调到这里,小时候在倌馆长大的,会些歌舞弹唱,稍加打扮可以顶替一时。”
韩厉道“让他过来我看看。”
耿自厚马上派人去传。
趁这工夫,韩厉说“后天我出去剑州,带两个人,你安排一下。”
“是。”耿自厚应声,“有什么要求”
韩厉道“没有,只用两天,两天后他们自己回来。”
话才说完,有人敲门。
一名个子不高的司使穿着黑底红纹装走进来,行礼道“属下陈容,见过督卫大人,见过千户大人。”
耿自厚看向韩厉。
韩厉端详片刻点头道“就他吧。”
头天睡得早,第二天醒的早。
纪心言穿着艳红的骑马装出了客院,听到不远处有呼喝声。
寻着声音走近,原来是卫所众人晨起练功。
索性无事,纪心言拿出小匕,隔着拱门学他们的招式比划。
司使们多数手握长剑,也有人用枪或锤,没人用匕。
武器这个东西,一样有一样的用法。
纪心言一来不懂二来没别的可用,举着个小匕跟都跟不上。
正手忙脚乱时,手腕处被什么东西打了下,指端一麻,匕掉到地上。
韩厉抱胸走过来。
“就这点力气,匕都握不稳,不如去拿绣花针。”
纪心言暗地白他一眼,捡起匕,心疼地擦掉宝石上面的灰。
“大人瞧不起绣花针啊稳准狠一样不能少,不比拿剑容易。”
韩厉不跟她斗嘴,说“明天我们要离开这里。你还有什么事要办”
又来了,纪心言眉心一跳,赶紧琢磨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办。
韩厉等了会没听到回答,只见她拧眉歪头很认真在思考。
他疑惑道“这个问题很难吗要想这么久”
“别人问就不难,大人你问,我一定要好好想想。”
韩厉纳闷“这什么道理”
“大人你没现吗每当你这样问我时,我肯定有事应该做还没做。”纪心言点着手指,“像这次找盛小澜说话,还有上次卖身契的事”
韩厉奇道“你想得到深。我提醒你找盛小澜,是因为那时他事情败露,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更容易问出想要的东西。至于卖身契,我只是再确认一遍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纪心言没听他的,还是在心里认真想了想,确定自己没什么事了。
“我们明天要去哪”
“剑州。”
“听上去很远。”
“不近。”
“就我们两个”
“嗯。”
“那我还是别穿这身衣服吧,这衣服目标太明显了。”
韩厉道“就是要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