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燎”面色红光乍现,半句话也没有,只见他一口吞下那枚“固基凝气丹”,然后接过我递上道酒杯,一饮而尽。
“好!哈哈哈哈!”我心情大好,仙路漫漫,若能得一二知己,岂不美哉?
“呵呵!奴家也以这杯中酒敬二位道友,祝二位早日得成大道!”宋嫚姝娇笑着附和道。
“哈哈!老鬼!你看,有用吧?尾巴这便消了!嘿!莫要愁眉苦脸的,你元神强大,有夺舍大法在,什么人族、妖族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人族之中像郑燎这样的恶徒只多不少,将来……罢了罢了,不提了,喝酒喝酒……”我不觉间已有些醉了,这酒果真后劲不小,这点小风我便要受不住。
“郑燎”心事重重的端坐席中饮酒,我知他心情不佳,便一杯杯的陪着,席上只有宋嫚姝穿花似的嘻笑,与我讲些修士间的趣闻。
就三个人,酒已不知过了几巡,我瘫坐席间,若不行气散去酒意,估计能一觉到天明,这才中午呢!
我终于想起此间虽乐却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喝下去,算上那一百年我这辈子也没这么放纵过,恍惚中我竟想起了我那酒鬼老爹,还真别说,这半醉半醒之间,还真是妙啊……
我正想跟闫如鱼使个眼色,准备结束这场醉饮,却瞥见他不知何时已偏坐一角盘腿调息起来,这……刚只顾跟眼前的宋嫚姝闲扯了,眼皮子底下的人换了地方我竟没现,难不成真是醉了?惭愧!
“哈!王道友,你才现郑前……郑道友挪了位置么?嘿嘿!”宋嫚姝注意到了我的局促,嗤笑道。
宋嫚姝的酒量定在我之上,要么就是她暗自运功醒酒,只是我看不出来,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她此时也是鬓微乱,额间沁出一层薄汗,两腮嫣红愈娇艳,不经意间外袍松乱,腰如折柳却露出胸前大片白腻肌肤,她自然的以手托腮,小臂支在面前的小几上,宽袖滑落,现出一节粉嫩的手臂,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全无之前的庄重姿态,我一时愣住,竟忘了答话。
“王道友?”甜腻的声音响起,唤醒如坠梦中的我……
“啊?”
“哈哈!你不问问郑道友怎么了么?”
“哦!他,怎么了?”
“嘿嘿!郑道友新得肉身又逢化形,此时元神正在熟悉‘新家’,他见你醉了,便行功去了酒意,在一旁冥思起来。”
“哦,此间咱俩喝酒闲谈,也不是静地,他怎如此着急?算了,我也醒醒酒,等他行功完毕便告辞了!”
我正待盘腿调息,却听宋嫚姝阻止道:“哎!莫要着急,如此美酒,运功散去岂非焚琴煮鹤之举?王道友你有所不知,郑道友此时并未运功,只是沉浸在炼魂术中体察自身躯体的情况,嘿嘿!以他炼魂术上的造诣,自不惧外界纷扰,就是让他深处闹市之中也受不到一丝干扰,反正闲来无事,你我继续等他回神便是。”
“原来如此,嗯,那也该醒醒酒了,如此甚是不便……”我略显尴尬道。
“哈哈哈!人族有言‘说没醉的人才真的醉了!’自称醉了的,还早呢!王道友何不再陪陪奴家,奴家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呢!从前都是独自小酌,没个说话的人……”宋嫚姝劝道。
我听她话中有些幽怨,一时酒意翻涌,不禁打了个酒嗝:“嗝额~好!不过说话没问题,这酒我只能少喝了,不然便要出丑!”
“呵呵呵!王道友好心!请自便吧?奴家还能灌你不成?嘿!”宋嫚姝嬉笑道。
我瞟了一眼凝神打坐的“郑燎”,现却如宋嫚姝所说未见一丝灵力波动,看来他是几杯闷酒下肚觉得无聊,便自顾自的去一边熟悉“新的自己”了。
“王道友,你在想什么?”宋嫚姝缓缓饮下一杯酒,盯着我问。
“额,我在想,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只要你不运功相抗,都免不了一醉。”我答道。
“呵呵!王道友所言不差,人族说‘千杯不醉’,定是吹牛!”宋嫚姝俏皮道。
“哈哈哈哈!当然!当然是吹牛!哈哈!”宋嫚姝偶露俏皮神态,惹的我哈哈大笑起来,一扫身陷旖旎风光的尴尬。
“宋道友似是对人族很熟悉?”我好奇道。
“挺熟的,嗯,奴家给你讲个故事吧!”宋嫚姝忽道。我见她面露思索神色,似乎颇为感慨,便不说话,静等她开口。
“鬼藤一族,母株千奇百怪大都丑陋无比,鬼藤幼苗却异常艳丽,叶片翠绿,藤条血红……”我听到此处忽然想起来时看见的那几条攀附在怪石、连廊柱子上的藤蔓,多半就是鬼藤幼苗。只听她缓缓道:“一日,一个凡人在十万大山边缘的水潭边现了一株鬼藤幼苗,他见此藤甚是好看,偏偏从未见过,便费大力气将其起入背筐,带回了喧嚣城镇。”
“凡人如何能移栽?幼苗不是母株所么?”我忍不住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