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掉到冰碴子。
沉默半晌，中年男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
“做咱们这一行，第一步就是不要相信。”
林白将信将疑眼神看他，小心翼翼问道“您在说什么？”
中年男人似乎不太想搭理这个问题，他还要赶时间去处理远房亲戚尸体。
一时半会招不到人，结果来了个奇怪人儿，一开口就给我搬尸体。
说实话，要不是回乡下，殡仪馆没人看管，他才不会招工。
“过来填表吧。”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看他，点了点桌上的入职表。
林白眼皮跳了跳，总有种被骗进传销感觉。
“你叫我老辉（飞）就行。”中年男人一口不大标准普通话夹杂着福州腔调。
“阿飞老板。”
“是阿辉！”
林白张了张嘴“阿…飞？”
阿辉“……”
当即，他给林白表演了什么叫做绕口令“化肥会挥，黑化肥灰，灰化肥黑，黑化肥会会挥。灰化肥挥黑会飞花…”
吐字清晰，字正腔圆，语极快，就像舌头在口腔里缭绕，简直就是帅到掉渣…
但问题来了，他h和F拼音读不清楚…
“噗……哈哈哈哈。”摄影师又没忍住笑出猪声。
阿辉当即眼线一黑，瞪了眼摄影师“我是福州人…”
摄影师抿唇憋笑，面色逐渐涨红。
林白别过头偷偷笑了起来。
………
“笑不活了，阿辉阿飞傻傻分不清。”
“噗哈哈哈哈我踏马服了。”
“一生要强的阿辉老板。”
“刚才他rap绕口令吗？还挺搞笑，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
“这是福州人被黑的最惨一次？”
“我也不知道，尬黑吧，毕竟爱情公寓也有这么一段，黄飞冯…”
…
“咳咳咳…”他言归正传“老板，那我现在干活对吗？”
“嗯…殡仪馆条例就在走廊上。”
林白点点头，来的时候也没看到走廊上东西，刚转过头时候，望可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忍不住颤抖。
“老板，你远房亲戚怎么去世的？”
阿辉没有及时回答，苦涩一笑“跟我干活的时候被吓死了。”
两人猛地回头，瞳孔骤然一缩，林白好奇多问一句“敢问你家亲戚是跟你看殡仪馆对吗？”
“昂，没错。”
“……”
沉默……再次沉默…
几秒后，阿辉眨眨眼道“哦，心脏病去世的，突然急性心脏病，不是被吓死。”
暗有所指，林白早就听出这含义。
阿辉咳嗽两声“我先带你熟悉一下流程。”
林白看了那具尸体陷入沉思。
他精神恍惚麻木不仁跟着老板走，阿辉介绍每一个房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