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看着看着,有点没良心地笑了。
眼见着小舟缓过劲了,江寄递了自己这碗还没怎么吃的凉粉给小舟。
年长者打趣道:“被我这个外地人同化了?”
小舟揉了揉鼻子、喉咙,重新用消毒湿巾擦完手,然后不服输地再往红辣泳池里扑腾。
“怎么可能。你看着。”
他在江城那么乖,他在锦城又有这么辣,江寄都很喜欢他。今晚的火锅也像此刻的小舟那样霸道,尝一顿,浑身就是这个味道。
买单出门,牵手回去,武侯祠前褪去人潮,游客簇拥去下一场热闹,一年这么晚,雪也从江尾下到江头来。今晚的雪不大,两个人一起抬头,冰凉的雪花刚好覆盖鼻尖。
“下雪了。”
江寄说。
“没带伞出来啊,这雪也说下就下了。”
小舟说。
但也没什么烦恼。
小舟拉起江寄的手,笑着对他说道:“哥,路不远,雪不大,我们就走路回去吧。”
雪不大,但夜风不小,依然有感冒的可能,浪漫真是危险分子,驱动每一个人去凭直觉来爱,江寄握紧了小舟的手,为他喊自己哥,为他说要一起覆雪。
但做浪漫傻事之前,准备工作需要到位,江寄弯下腰给小舟拉羽绒服拉链,紧好围巾,翻上帽子,让他先在纯白的冬日大衣里经历一场白头,唯有露在外面的容颜还那么年轻绚烂。
江寄为小舟戴好帽子,低垂的长睫是停驻下来的蝴蝶。蝴蝶落在哪个港湾,于是薄唇也有栖息€€€€他亲小舟一下。
“都听你的,小乖。”
……
“先生,你牵我手牵得好紧哦。”
“这会又不喊哥了?”
“……?”
“牵紧点,不然手会冷。”
……
雪在锦城没停,但也没拦他们回家。
飞机落地江城时,机翼的雪花早就不见,也许留给沿空的每一丝气流与云霞。
这次期末,一中终于不再自个和自个玩了,统一参加了全市的统考,为此小舟十分重视,全力冲刺之余,有大半个月没有回家。
江寄体谅他,刚好期末自己也忙,学生开题、教研室开会,但尽量抽空去一中校门口见他。送吃送穿,一度成为小舟宿舍共同的爹。
舍友肖梁感叹:“咱宿舍的爹妈们真好,把咱们几个变成了异父异母同吃同穿的亲兄弟。”
江寄哪有那么老。‘
小舟弹他一脑瓜:“那是我哥!”
还是情哥。
宿舍五个异口同声:“那就也是咱哥€€€€!”
……放屁。
谁要和你们共享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