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
阮月才是真的绷不住了。
一种莫大的劫后余生的喜悦,掺杂着巨大悲伤的感情,陡然溢满她的心脏。
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砸落。
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叶烬明勾起嘴角,将阮月的泪水擦拭干净。
“知道,但不是没死成么?你在这,我怎么忍心。”
第一视角受到狗粮暴击的崔时砚弱弱开口,“劳烦郡主,在下将针取了应该就没事了。”
阮月这才现崔时砚没走,反应过来后她有些面红,胡乱的擦了擦泪水,起身站到一旁。
“好……”
崔时砚微微颔,他将针取下来,又探了探叶烬明的脉搏。
“这几日切记不可动用内力,药一日两次,不能断,连吃半月。”
阮月站在床榻旁,听见崔时砚这话心才是彻彻底底的放到了肚子里。
虽然对于阮月之外的人,叶烬明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但崔时砚是他的救命恩人。
叶烬明微微颔,抿着唇,“多谢……”
崔时砚微微一怔,他似乎没有意料到叶烬明竟然对他有如此的好脸色。
“医者仁心,王爷说笑了。”
崔时砚收起针,顺了顺衣摆站起身来,又朝着阮月道“劳烦郡主这几日多多费心,其他禁忌的方面我稍后写一个方子。”
阮月感动的点点头。
对于原书中崔时砚厌恶权贵这件事倒是有了不同的看法,她对书中设定产生了些许疑惑。
毕竟崔时砚如今对叶烬明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非常友善以及尽职尽责了。
崔时砚的身影逐渐淡出阮月的视线,她抬手关上门,门板搅合出吱呀一声。
屋子里格外的温馨。
叶烬明端起药碗,里面还剩下半碗黑乎乎的药汁。
“我去热一下吧?”
阮月走到榻前,接过药碗摸了摸。
那药味实在是难闻,她微微皱眉,这药大概凉了之后更是难喝了。
“不用这么麻烦……”
望着阮月,叶烬明的眉目恢复温柔。
他的姿态依然优雅,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阮月的脸颊。
薄唇轻启,多少带着点眷恋的意味,唇角微微上扬,“你喂我。”
阮月破涕为笑,这是她少有的能看见叶烬明无赖的模样。
她故作嗔怒,却还是依着他坐下来。
阮月拿起药匙,舀了满满一汤勺的药汁塞进叶烬明的口中,“矫情!”
叶烬明也不恼,就算被那药苦的皱起眉头,却还是笑着的。
窗外微风正好,徐徐的细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两个人的身影像极了树上正黏在一起你侬我侬的雀鸟。
叶烬明抬起眼,他多么希望时光能永远的停留在此刻啊……
可惜,这只是个美好的幻想。
纵使前路依旧黑暗,但还好有她陪在身边。
那一大碗药终究是在阮月的耐心下喂光了,叶烬明有些愁眉苦脸。
他总觉得那崔时砚是故意的。
故意拿这装酒的海碗给他装药,一口气喝完的感觉委实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