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我?”陆泽打断她问了一句。
杜杉一下子就哑然了。她很认真地说,“不,不是,我喜欢你,可这是错的,我们不能……”
陆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安抚她道,“那就是了,你别犹豫,那晚的事儿,我会负责的。晓晓那里我来搞定,你不也说她想离婚了吗?不会等很久的,放心吧。”
杜杉皱眉瞧着陆泽的拉着她的手,终究没拒绝,叹气说,“我们这样不对啊。”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女士,你别冲动。”杜杉顺势抬起了头,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温晓。
她的大衣脱了,穿着一袭长裙站在那里,用那双漂亮的杏仁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垂下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仿佛在看着世界上最荒唐的事。
杜杉惊讶万分,立时就甩开了陆泽的手,站了起来。可想要迎向温晓的时候,她却又不敢前进了,只能看着她手足无措地叫了声,“晓晓。”
陆泽听见也站起来了,他脸上惊讶万分,“你怎么在这儿?”
温晓盯着他,却没回答他,反而问了一句,“你出轨了。”
这块来的人非富即贵,此时周围已经有人看向了这边,陆泽大概觉得脸上放不下来,并没有回答,反而倒打一耙,“晓晓你别闹,我们就是同事吃个饭。你管的这么严,我怎么跟同事相处?”
温晓不屑的瞥他一眼,扭头就看向了杜杉。
杜杉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显然,从未这么丢过脸。
但温晓有更让她丢脸的地方,温晓直白地问她,“你和陆泽睡过了!”
是用的肯定的口气,没有一丝一毫给他们反驳的意思。
杜杉张张口,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想说不,可却不是事实,她想说是,可又没有勇气。她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温晓,很快,眼泪就弥漫了整个眼睛,仿佛要哭了。
陆泽是有保护欲的,他冲着温晓说,“你们是最好的闺蜜,七年的好朋友,你这样闹,让她怎么做人?晓晓,你太过分了!”
话音未落,就瞧见温晓猛然间举起了手中的烛台,啪的一声砸在了饭桌上。
桌子上杯盘交叠,金属和瓷器的大力碰撞下,整个桌子的玻璃表面,全部都碎掉了。
随着瓷器一起,砸在了地上,发出了连续不断的,噼里啪啦的刺耳声。
陆泽命也不要的扑向了杜杉,护着她离开危险区域,周围的就餐者,即便再好的涵养,也终于忍受不了,停下了交谈,向这边看了过来。
当然,还有经理带着服务员,也赶了过来。
陆泽的手臂上,被飞溅的瓷片割出了五六厘米长的口子,血顿时沾满了整个袖子。他这会儿已然愤怒了,抬着那只血粼粼的手,指着温晓说,“你是疯子吗?你要干什么?”
温晓伸手擦去了额头被瓷片划伤,流下的血滴,怒极反笑,“干什么?我的丈夫和我的闺蜜出轨了,瞒着我在一起了,你说我能干什么?难不成让我笑着祝福你们吗?”
杜杉显然不想这样的,她试图挣开陆泽的手,“你别这样。”然后扑向了温晓,“晓晓,我可以给你解释,这是个意外,我没有拆散你们婚姻的意思,我那天是糊涂了,都是我的错,我……”
陆泽仿佛就在等这一天,他一把扯住了杜杉,紧紧地拉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杜杉,“可我是认真的。杜杉已经暗恋我七年了,只是我原先不知道,错过了她,我跟她共事这些年才发现,我们其实更合适。
晓晓,反而我们并不合适,也许年轻的时候在一起,曾经觉得很合适,不过那都是自欺欺人罢了。我们从为人处世,到家庭氛围,其实压根都不一样。结婚三年,我们过得并不快乐。所以,我一直在想,我们其实应该分开的。只是不知道跟你怎么开口。既然你今天看到了,就趁机说开吧。”
他紧紧的握着杜杉的手,一字一句的跟温晓说,“我们错误的迈进了婚姻,与其这样纠缠着,让我每日在婚姻里度日如年,让杜杉在痴恋中逐渐枯萎,更让你无法大展拳脚,不如就这样分开,对我们都好。我们离婚吧。”
他抱着杜杉,温晓看着他们,杜杉有挣扎的神色,可显然,她并没有成功,几下后便放弃了。如今也不敢抬头看温晓,反而低下了头。
褐色的漂亮的大波浪,还是温晓陪着她去做的,遮住了她的面部,也将杜杉的意思表示的明确,她沉默了。
温晓站在那里,听着丈夫口无遮拦,看着昔日的好友沉默躲避,反而有点想笑。
如果说刚刚一刹那看见的时候,是气愤的话,那么此刻,则是悲哀,她这些年,都交了什么样的人啊。
她往前走了一步。
站在了他俩面前。
然后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