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你一手将景阳变成如今的模样,可是在人心与欲|望面前,这世间的道理,薄的都能透出光来。”
楚文珏看向赵柯然,一字一句叮嘱道:“该低调时低调,可该大放异彩时也得明白闪耀四方。
赵大人,你要让他们看到,你是无可替的,今后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赵柯然郑重的点了点头,“陛下之意,臣已明白。大人们来时,会安排他们好好看看景阳各地工厂。除此以外,此次通商,臣必当再为大元国库充盈上几分。”
说罢还不忘给自己打个气,“臣一定让他们见识见识臣的厉害。”
楚文珏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他上前一步,附在赵柯然耳边,轻声说道:“赵大人,届时大家都来了,霍将军怕是要藏好,他似乎并没有要再次出现于世人眼前的意思。
同时要藏的是你与他的情愫,若是被赵公发现了端倪,怕便是你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了。”
赵柯然抿唇,挤出一个微笑道:“臣知道了。”
楚文珏看了赵柯然一眼,在暗卫的再一次催促下,调笑似得转移了话题说:“也别太吓着他们了,这一个个的年岁都不小。不好让他们太没面子,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啊。”
赵柯然只点了点头,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上了马车后,楚文珏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的怕赵柯然和他说想回凤阳了,也更怕赵公知道了赵柯然和霍远的感情,将人拉回凤阳锁起来。
这景阳还是荒凉之地时他都不放心交给别人,如今这般好光景,不出意外再发展个几年,说是掌握了大元半数经济命脉都不为过。他更不放心交给别人了,没人比赵柯然更合适,也没人比他懂得更多。
可赵柯然功绩实在太大,赵柯然要真想回凤阳,他还当真阻拦不得。
也希望最后也能天遂人愿,这小赵大人和霍将军之间的种种,都无人再知吧。
目送着楚文珏离开,赵柯然有些担心,“远哥,咱们真的不送一送?万一路上再遇到什么,那三名暗卫,怕是也抵不住啊。”
霍远牵住赵柯然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微凉的手,赵柯然下意识的看向周围,发现没有人后,紊乱的心神这才镇定了些许。
霍远将赵柯然的神色看在眼里,他低垂着眼帘,带着茧的指尖轻轻的蹭着赵柯然的手背,“放心吧,那三名暗卫在遇刺时已经发了信号。留在景安府的暗卫昨夜已经赶到了景阳,你只是没看见他们,那辆马车之后,至少有十人隐匿在暗处护送。”
赵柯然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则是默默感叹,当皇帝真好啊。
赵柯然来的时候是与楚文珏同坐马车,这会回去了只有霍远骑的小棕。
霍远翻身上马,将手递向赵柯然,将人拉上马。
北风萧瑟,小棕的速度极快,风像利刃一般割刺着面部,赵柯然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实在是没了办法,抱紧了霍远,将头埋在他的背部。
霍远宽厚的背,替他抵御了呼啸的风。赵柯然想起了楚文珏在他耳边的叮嘱。他没由头的问道:“远哥,你为何没有同陛下言说安安还活着。”
赵柯然的声音揉碎在风中,一闪即逝。
霍远放慢了速度,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回道:“宫内尚有恶狼未除,他如今还不能保护楚安。更何况,楚安的身份对他来说本也是个威胁。”
赵柯然用额头抵住霍远的背,闷声道:“远哥,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嘛?难道你和安安还要一直隐姓埋名的活在景阳?”
霍远不知道赵柯然为什么这么问,却也认真的回了他,“隐姓埋名也没什么不好,我可以自由的跟在你的身边。”
赵柯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被风吹的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半眯着眼睛看沿途的风景,心里盘算着如何向原身的家人出柜。
哎,愁啊。
…
进了城后,赵柯然让霍远送自己去盐运司。
盐运司门房通传知道赵柯然和封竹交情不浅,便笑着领人进了门去。
“大人,您现在这正厅吃些茶水,小的这就去通传封大人。”
封竹来的时候赵柯然正在翻着系统里的大元地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