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检票了,明绪握着行李箱扶手的掌心温热出汗,小乌龟似的磨磨蹭蹭,最后咬咬牙,头也不回的检了票快进站。
……再待下去就不想走了。
检票口外,蒋幸川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明绪远去。
秦邃懒散地勾住蒋幸川的脖子,无语道:“行了,儿子送走了,走吧,回去了,再看下去人也不会回来。”
蒋幸川毫不留情拍开他的爪子,转身朝外走,“胡说什么。”
秦邃快步追上他,一脸严肃,“我早就想说了,你喜欢明绪吧,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那种喜欢。”
他不是傻子,蒋幸川的暧昧态度过于明显,眼里又都是绵绵情意,他一开始没转过这个弯儿来,回去琢磨了几天也就明白了。
蒋幸川没否认。
那就是承认了。
秦邃奇怪道:“那你怎么不挑明,他这么黏你,不可能对你没感觉,你表白,他肯定会答应的,反正你俩这状态跟同居也没分别了,确认关系,抱在一起睡不是更好?”
想起明绪,蒋幸川的面部轮廓渐渐柔和。
秦邃说笑:“你不会没想过吧?”
蒋幸川乜他一眼:“哪儿有那么简单。”
秦邃天马行空的想象已经去到了外太空,理解不了蒋幸川的思绪,“这有什么难的,你还想选个黄道吉日,沐浴焚香?”
越说越离谱,蒋幸川没心情在大庭广众讨论自己的私事。
保持表情冷淡地出了车站大厅,只是耳根却烧得灼红,连上车时的动作都略显慌乱和笨拙。
这么长时间,他靠近明绪的每一步都那么明目张胆而又隐晦小心,那些无底线的纵容也好,贴体入微的照顾也好,因为顾忌着明绪的年龄,都还勉强保持在一个正常可控的范围之内。
不想今天被秦邃两句话差点打破了他堪堪维系的理智。
秦邃的话太有吸引力,他从前一直克制着,脑海里的弦崩得很紧,被秦邃又是同居、又是抱着一起睡的提议刺激得眉心直跳。
这种场景太诱。惑,稍微想一想就能让人血液沸腾。
可是还不行啊……
明绪还没成年。
他现在动心就已经够畜生的了,再把节奏提前,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慢慢来吧,他再等两年。
——
明绪晚上没睡好,上了高铁就开始犯困,他怕睡过站,提前设好了闹钟,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明绪家在江城,从学校乘坐高铁需要三个小时,刚好可以让他补足昨晚的睡眠。
下午两点半,明绪拖着行李出站,他先给闻女士了消息,然后就站在原地等。
趁这个机会,他拍了车站的照片,给蒋幸川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