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幸川几乎石化。
明绪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睡在他床上?睡了多久了?
脑海里自动想起秦邃那次在车站里说的话,同居、抱着睡……
他刚抬起的上半身,又慢慢落了回去。
在黑暗中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一刻,静静地用视线抚摸明绪粉润的侧脸。
——
明绪是在晚上十点半被饿醒的。
他从床上醒来,蒋幸川已经不见了,他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空调也打到了适宜的温度。
明绪坐起身,想起这是哪里,下午生了什么,只觉得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连忙掀开毯子下了床。
脚掌刚落地,寝室门就开了。
蒋幸川拎着两盒食物走进来,态度依然和之前一样,“醒了。”
明绪摸了摸鼻尖,支支吾吾道:“……醒了。”
蒋幸川把食物放在桌面,转头看他,“睡了一下午,嘴里没味道,先去刷个牙再来吃晚饭。”
“……哦。
明绪僵硬地转身去了阳台。
蒋幸川态度不变明明是件好事,说明下午的事情只是个神志不清的意外,酒醒了他们还是好舍友、好朋友。
可明绪就是不高兴。
吃不下饭的不高兴。
他刷完牙,又喝了点水,才磨磨蹭蹭地坐到桌前。
晚餐是他最喜欢的黄焖排骨、可乐鸡翅,还有一份炝炒西蓝花,一份清热的苦瓜汤。
蒋幸川给他夹了两块排骨,声音有点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绪埋头扒饭,闷声道:“中午。”
蒋幸川皱了皱眉:“午饭也没吃?”
就这么饿着肚子睡了一下午。
明绪低头啃排骨不说话。
蒋幸川懊丧地揉了揉眉心:“怎么不叫醒我。”
原来你还知道啊,明绪在心里小声逼逼,神色却不敢显露分毫。
明绪脸上有些热气:“我叫了的……你不醒。”
还抱得更紧。
明绪垂着脑袋不敢看人,缩着腿,差点紧张得在椅子下给自己系了个死扣。
蒋幸川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克制的沙哑:“……吃饭吧。”
明绪脑中雷达敏锐的一响,像是从蒋幸川声音里捕捉到了什么难得的线索,眼神亮晶晶地看过去。
蒋幸川眉头一皱:“明绪,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