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城魅惑的瞳孔射出一抹诧异。“她真的这么说的?”
在他眼里,时言为了攀附他,不惜疯狂到处处在法律边缘涉险。她是他见过的最狂热最无脑粉丝。
可她竟然忽然就放下执念,愿意消失在他的世界?
“她又玩什么把戏?”
青鸿道:“爷,咱们拭目以待。”
傅澜城点点头。
左岸手上拿着一块韭菜盒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从餐厅那边走过来。一边瓮声瓮气道:“傅大哥,你家餐厅的厨师,技艺实在不怎么行。想当初你家小馋猫在家的时候,餐厅的伙食堪称满汉全席,南北美食,中西特色,花样多得我眼花缭乱。”
傅澜城语气微凉:“小暖不在家,我吃不了那么多。所以解聘了厨师团。只剩下一两个跟随我爸爸妈妈留下来的家佣。”
左岸叹口气:“唉,小暖走了。你这日子就怎么过的这么寡淡?”
傅澜城脸色肉眼可见的黯然神伤。
青鸿见左岸总是给傅爷添堵,便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左少,如果你没其他事,你可以回去了。”
左岸气得暴跳:“青鸿,你才利用完人家,就要撵人家回去?你也太现实了吧。”
青鸿耷拉着脸咕哝:“谁让你说话不中听。”
左岸将最后一口韭菜盒子塞进嘴里,粗犷的拍拍手:“算了,看在这几个韭菜盒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我来这里,还真有事。我来找你家爷有正经事。”
青鸿似信非信的望着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左岸走到傅澜城面前,七尺男儿立刻化为小绵羊,撒娇卖萌:“傅大哥,我爸爸最近身体欠佳,可是他放不下他在清州大学的课业。我琢磨着,我爸那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以客座教授的身份回去帮他代持几节课,我爸肯定就能安心的休养了。”
傅澜城陷入沉默。
他不是给自己找事的人。可是左叔叔一直对他和向暖很照顾。甚至在小暖心里,无异于爸爸一样的存在。
青鸿就担心日理万机的傅澜城,又给自己找事情做。所以当即委婉的拒绝道:“左少,你爸可是清州的数院院长,我家爷代他上课。就怕台下坐着的那些学神不服气啊?”
左岸气呼呼道:“青鸿,你太不够意思了。你不想你家爷劳累的心情我能理解,至于找这么烂的借口吗?这清州大学谁不知道1o年学长傅澜城的神话?他一个人用一个晚上时间解出了几个专家一个月都弄不清楚的世界难题。他的专业已经过了数院所有的专家教授。我爸爸都说了,傅大哥是受家业所累,若是他继续深造,他的成就定是数院最耀眼的星。”
傅澜城忽然转身,铿然应道:“我去。”
左岸欣喜若狂:“傅大哥,你放心,你去数院的一日三餐,住宿,打车,我全程伺候。”
青鸿扁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且说时言回到时家,本来时欢是非常生气的,毕竟时言让他颜面扫尽。
继母和姐姐则在一旁得瑟旁观,偶尔煽风点火。很快将时欢的怒气值拱到最高点。
“时言,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修理狂妄自大的傅澜城,你竟然把机会搞砸了。没想到你空有智商,简直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时枣窃笑。
时言眸子里睿光闪烁:“爸,傅爷的事业如日中天,他没凭背景也没有父辈庇荫,靠着自己的实力走到金字塔的顶峰。足见此人是经商奇才。若是将傅爷得罪得透透的,和他进行殊死对抗,我们时家集团胜出无望。难道爸爸想让你一手创立的公司被大鱼吞噬?”
时欢陷入了思考。
时言又道:“相反如果我们选择和傅澜城做朋友,纵使我们不能从他那里获得利益,起码他对我们没有威胁。而爸爸今天丢掉的面子,能换得时家集团的长盛不衰,何乐不为?”
时言如梦初醒。“言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思考问题如此周祥。是爸爸肤浅了。你说的对,傅澜城得罪不得。”
说完,他就失望的将目光投向时枣:“时枣,今天你差点酿成大祸。以后你该学你妹妹的稳重老沉。你妹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日后必成大器。”
时枣偷鸡不成,蚀把米。脸色难堪至极。
时言朝她露出轻蔑的表情。
时枣是有气不能,只能变成忍者神龟憋着。
周末结束后,时言就返回了学校。
想到自己以后都不能见傅澜城,心里却牵挂着他的身体,她的心情就有些灰。
愁眉苦脸的回到宿舍,便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此刻骨子里的柔弱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眼泪在被褥里扑簌簌的流淌。
“时言,你的数学做完没有?听说我们的院长老师生病了,明天换新老师给我们上课!也不知道新老师凶不凶?”室友好意提醒她。
时言从被窝里一骨碌的爬起来。
“院长生病了?”她满脸担忧。
院长是她最敬重的长辈。
室友道:“说是突脑梗。所以临时换了老师给我们上课。”
时言再次倒在床上,这真是多事之秋。
次日周一。
数学课的时候,老师迟迟没有现身。数院的学生们其实平时一个个老气横秋的,每天不是在和阿拉伯数字搏斗,就是在搏斗的路上。所以很难表现出生气蓬勃的一面。
可是今天,学生们因为对新老师特别好奇,所以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跳动,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望着阶梯教室的门口。
当走廊上传来铿健有力的脚步声,教室里喧嚣鼎沸声瞬间消失,大家变得鸦雀无声。
挨着走廊那面,临窗的学生,似乎早一步得见老师真颜,他们瞬间露出惊艳的表情。
“谁啊?”其他同学跟着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