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看向他,目光有些郑重,“我从不认为我会是一个好君王,从小与那妖妃与易厉周旋,令我厌恶王宫。”
“我从想过将王宫的淤泥清理,会是怎样的光景,直到……我遇见了你们。”
“你们让我看见了为君者的初衷,我虽无心王位,可我仍爱我南溪子民。”
“易厉这些年也快活够了,所以……”
易凌偏淡的瞳孔映出些许火红,他沉声道:“我将夺回我本该拥有的一切。”
“谢公子,可愿与我同行?”
谢陵瑜缓缓放松下来,露出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自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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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
寒风凛冽,刺的人骨头寒。
战火一触即,目前大玄还算占着上风,可南溪的援军源源不断,大玄如今想要与之硬战,胜算还是太小了。
军营营帐中三人对坐,孙将军本就是暴脾气,此刻脸色难看,唯有青丘玦闭目养神,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易厉此人阴狠狡诈,几次三番派人潜入大玄兵营,将主意打到了粮草上,好在青丘玦意识到不对,将粮草转移到别处。
论谋略他远不及青丘玦此类天纵奇才,就算孙将军带兵多年,都对其赞不绝口。
可南溪擅用阴招,这些潜入兵营的士兵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就是用来扰乱军心,他们也自知死路一条,可这无非就像是在耳边“嗡嗡”的苍蝇,令人不由得焦躁。
可就是这样挑衅,大玄也愣是不出兵。
他们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南溪几次三番的挑衅也是在试探大玄如今究竟如何,而这些人多半都是他们自己放进来的,所以……下一次来犯,他们会留下一个活口。
待到南溪认定他们外强中干,想要一举拿下之际,大玄会提出和议,献上一份绝对诱人的条件,这时南溪必然会放松警惕。
而青丘玦的目标——是易厉。
突然,三人动作皆是一顿,青丘玦也终于睁开眼睛,勾唇,“来了。”
外头隐隐传来嘈杂声,孙将军难看的面容缓和下来,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终于他娘的能淦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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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在天边拉出流动的霞光。
崎岖的山路泥土微润,马蹄踏出厚重的声响,是南溪士兵正策马往边疆而去。
忽然,马儿齐齐出嘶鸣,庞大的队伍渐渐慢了下来,为之人鬓角微白,望着前方出现的人影,缓缓抬手,示意士兵们停下。
马蹄的声音渐缓,直至山谷寂静无声。
不远处两道身影踱着马,身形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