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里注定的啊。”岳乐眼神中带着神圣的光,又道:“冥冥之中注定了,皇上你该为我们的大清殉难。”
福临只觉如坠冰窟,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
“皇上你说你什么都没做。但你看,你做的每一桩事,都把这大清、把你自己的性命推到了万劫不覆的深渊。这不怪你,情形如此,做什么都是错……我也一样,这两年做事,就像是在陡坡上推一块要滚落的巨石,拼了命地往上推,它还是不停往下滚……”
“够了,够了。”福临张大了嘴如孩子一般哭着,喉头不停地颤抖,“够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皇上,别怕。”岳乐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喃喃道:“我与你一起,身殉社稷,以垂不朽……”
“不!”
殿上,一个老奴才低垂着头,拿着蜡烛点燃了帷幔。
泼了火油的宫殿一遇火,火势就迅蔓延开来……
这座由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代人辛苦营建的宫阙就这般在烈火中轰然倒塌……
火光冲天,照亮了夜色中的盛京……
……
秦玄策抬头看着大火,张了张嘴。
“糙……”
“秦将军说什么?”
“我说……娘的……”
周围的将士们面面相觑,实在是听不清秦玄策说什么,只好道:“请秦将军好好养养嗓子。”
远处,信马不停奔驰而来,一封封战报渐渐在秦玄策耳边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欢呼声。
“沈阳已克!吾等为大楚贺,恭喜秦将军平定建虏,立不世之功!”
秦玄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却不出声音。
他只好翻身下马,拉过羊倌,又拿过纸墨写了几个字。
羊倌嘻嘻笑道:“我不识字啊。”
“甘……”秦玄策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闹了。”羊倌大笑着,方才正经了些,道:“虽有些小状况,功劳还是大的。”
秦玄策又写道:“人死了,朝鲜?”
羊倌眯了眯眼,道:“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你上次不是捉了一个努尔哈赤的儿子,叫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赖慕布。”秦玄策写道。
“对,赖慕布领八旗残部逃了朝鲜了。”羊倌道:“让我去追吧?”
秦玄策一瞪他,还未开口,羊倌已站起身来,大声道:“末将领令,这就领兵追击敌寇!”
“甘……”
秦玄策冒火的嗓子终是说不了太多话,只能看恶狠狠地瞪着羊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