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抿嘴,许如心到底没打算将自己推入更加尴尬的境遇,转而回了王家。
等于大娘他们陆陆续续回来于家,知晓今日许家人竟然跑来家里闹事,顿时就不答应了。
于大娘本是准备立马去找许家讨要说法,却被于书楷拦了下来。
听闻于书楷趁着今日终于将许如心欠下的那一两银子要了回来,于大娘冷哼一声,这才作罢。
成吧,她姑且就先放过许家人。但是,不要以为今日这件事就算完了。她是看在她家老四下个月就要去科考,不想打扰她家老四读书的清净,这才妥协的。
等到下个月她家老四考完县试,她该怎么找许家人讨说法就怎么找。她才不会给许家人留任何的颜面。欺负谁家孩子没长辈撑腰呢?她于家的儿媳妇是那般好欺负的?
于大嫂三妯娌对许家人也是满满的怨气。
挑什么日子来于家闹事不好,非要专挑大年初二她们都回娘家的这一天。这下好了,许如心那一两银子是于书楷亲自讨要回来的,肯定就分不到她们的手里来。
一想到本该属于她们的一两银子就这样没了,于大嫂三妯娌可不就把许家人给记恨上了?
等着看好了,她们早晚找机会把今天这口气给出了!
于大娘她们心下不痛快,许如心亦正憋着火,难受的直掉眼泪。
她今日本是打算回许家吃午饭,可她没能吃上。等回来王家,许如心也不敢指望王大娘给她留饭,便想着自己进厨房去找些吃的。
可许如心哪里想得到,王大娘竟然那般可恶,偷偷将厨房里的饭菜都给锁进了柜子里。
明明之前王大娘就没有这般做过,今日突然这样做了,要说不是故意为了防备她,怎么可能?
因着太饿了,许如心顾不上生气,又不能直接去找王大娘讨锁匙,便只能去找王锦言告状。
可王锦言只顾温书,根本不理睬她。许如心几次出声都被无视,到最后就只能默默掉起了眼泪。
许如心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他的旁边哭,王锦言怎么可能看不到?但他是真的不想理睬。
曾经王锦言确实是将许如心看的很重要,可许如心影响到他的学业了。眼下之于王锦言来说,最关键的还是下个月的县试。
夫子说的对,他跟于书楷还有其他学子不同,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随意浪费。每一次科举考试对他都很难得,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更加不能有丁点的闪失。否则,他会悔恨终生的。
于是乎,许如心在他心里就只能往后排一排了。至少现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时间一晃而过,二月很快就到来。
眼瞅着县试立马就要开始,王锦言有些按耐不住了。再然后,夫子破天荒居然上了于家的门。
“你们这次一起去参加县试的同窗正好有五位,其中又只有你家有牛车,其他四位同窗的出行便交由你负责了。”夫子双手背在身后,对于书楷说道。
“啊?可是夫子,学生要去县里住客栈,不知四位同窗是否也一道同行?”于书楷一脸真诚的问道。
“住客栈?”夫子皱起眉头,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黑,“那岂不是要白花不少银钱?上米村距离镇上也算不得远,你每日往返都是来得及的,又何必那般麻烦、多此一举的去镇上住客栈?”
“因为学生没有复习好,想要挤出更多的时间好好温书。”只当没听出夫子话里的不赞同,于书楷笑嘻嘻的回道。
“你平日不努力,光是考试这几日干着急有什么用?浪费家里的银钱不说,还会给自己增加无形的压力,又是何必?”夫子顿了顿,索性直接坦明来意,“依老夫看,你还是每日都跟其他同窗一起往返家里和考场,反而乐得轻松和自在。”
“夫子此言差矣。既然学生决议参加此次县试,自当全力以赴,万万不敢懈怠。如若学生只顾自己轻松和自在,反而将考试抛之脑后,才是对不起家中爹娘兄嫂和娘子的殷切期待,说是千古罪人也并不为过。”于书楷一扫往日的漫不经心,神色格外严肃。
夫子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于书楷居然会一本正经的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讲这种大道理。
要知道整个私塾就属于书楷最是顽劣,平日里也最不把读书识字当回事。乃至夫子对于书楷的印象从来都是不好的,也是此次县试他最不看好的学子。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于书楷的义正言辞,夫子即便想要怼上两句,却也着实不合适。
最终,夫子就只能饱含失望的摇摇头,转身走人了。
说到底,于书楷不过是不愿意出手相帮同窗罢了。
听夫子说没能成功为他接到牛车,王锦言愣了愣。他本以为,只要夫子出面,哪怕于书楷不愿意,也不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