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勉强平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周放忍。
听着未接通时的‘嘟嘟’声,霍清十分想骂人,却硬生生的抿唇忍了下来,直到周放忍接电话——
“周放忍。”她先发制人,冷冷的问:“你他妈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忍了一堆骂骂咧咧的脏话,勉强维持着体面,可这狗崽子说的那些话也实在太气人了些。
‘□□换取金钱。’
‘包养小白脸。’
‘富婆喜欢男大学生。’
……
好吧虽然她的确是个富婆,也喜欢小鲜肉,可周放忍说的这些话把自己当什么了?
怎么从他的嘴里,自己仿佛是个□□熏心妄图‘强取豪夺’良家妇男的带恶人呢?
真是搞笑,霍清可还没忘了他们两个一开始勾搭上的时候,互相是怎么说的。
“你生个屁气啊。”她嗤笑着嘲讽:“本来我们就是炮友,我哪句话让您这个大少爷不满意了?”
“你也知道我们只是睡睡而已。”可对面周放忍的声音却比她还要冷,甚至还好似强压着一股隐隐约约的怒气:“所以你送我东西干什么?”
霍清抓狂,十分不理解这孩子再作什么:“你有毛病吧?我送你东西怎么了?朋友不能送礼物?”
她不得不怀疑周放忍的脑回路在某方面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轴的厉害。
事实证明,周放忍的确‘轴’的厉害。
霍清不知道的是少年只会比她更愤怒,风火轮儿一样的摔门离开后,就又像只被抛弃的狗狗一样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握着手机的骨节都用力到发白。
“我用不着,哪个朋友会送几百万的手表?”可他不允许自己在声音里泄露一丝半点的软弱,听起来比什么都冷漠。然而不自觉的,还是会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或者说是紧张。
“霍清,你是不是把你自己当金主,觉得我需要你送车送表送钱?”
“你说什么呢?”霍清气的捶床,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这么想?就是……”
可就是什么,她却有点莫名说不出来,尴尬的顿了下。其实,她就是觉得冷落了周放忍两个月,想随便送点东西了而已,她也习惯了这么和别人表达‘对不起’了。
“你行为就是这么想的。”周放忍帮她补充,声音残酷又冷静,在霍清听来,还隐约有一丝讽刺的嗤笑:“起码你会觉得这样,很过瘾。”
对于有钱人来说,给别人扔钱实际上就是一件十分过瘾的事情。
周放忍的确是个好学生,能把人心的阴暗面解读的很彻底又很真实。
但对于其实只有一半‘过瘾’但主要目的真的是想哄他的霍清来说,有点伤人。
女人下颌线的弧度慢慢绷紧,一语不发的挂断了电话。
秀眉紧紧蹙着,她觉得自己被这小王八蛋气的有点肝疼。
霍清恼怒的把旁边的手表盒子狠狠的摔在墙上,头也不回的走去卧室——气的连鞋都忘记穿。
还不止如此,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早晨嘴角直接冒出了一个新鲜的小水泡。
周放忍这狗男人让她活生生的体会了一次什么叫‘高压枪在每个血管里突突’的感觉,如果火气能化为实物,霍清简直觉得自己七窍都要生烟了。
并非是多么喜欢他,多么在乎他,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的面子没了,一片‘好心’喂狗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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