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早,露水还未消散。几大峰的长老便被张永元聚集在了一处不引人注意的洞府。
炼器峰峰主向来瞧不上张永元这阴险奸猾的德行,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让我们起这么早是因为你快死了吗。”
闲云峰峰主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胡乱地接道“恭喜。”
张永元脸色黑如锅底,三角眼微眯起来,怎么看怎么狠毒,忍着把他们一个个都打死的冲动,嘲讽道“放心,你们都死了我也不会死的。到时候说恭喜的应该是我。”
他眼珠一转,切入了正题,“你们还记得上次药峰藏宝阁偷盗的女娃娃吗?”
炼器峰峰主对内门大选上齐镜的一番炫耀仍有印象,又打了个哈欠,“长得好。”
闲云峰峰主这次听得一清二楚,从容地接道“修为高。”
张永元实在忍无可忍,额角青筋暴起,咆哮道“谁问你们这个了?!”
他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秃鲁出来,“昨夜我去清净阁为我那之间昏迷不醒的徒儿讨个公道,结果——”
炼器峰峰主有些兴奋,嘿嘿直乐地猜测“——你被打了?”
闲云峰峰主“嘿嘿。”
“我说你们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别打断我!”张永元气得疯,声嘶力竭地咆哮,由于咆哮得太猛,被口水呛了一下,扶着石壁脸红脖子粗地咳嗽了好几声。
“你口水喷我脸上了。”炼器峰峰主不知从何处拿来个手绢,擦了擦老脸,“这也不能说吗?”
闲云峰峰主“嘿嘿。”
张永元抚着胸口站稳,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不能跟这几个老头子说话了,待到面色潮红褪去后,阴沉道“昨夜我突奇想到了清净阁,却在齐镜的住处见到了一位女子。”
“这女子你们也都认识,不用装死,正是齐镜座下最小的弟子,林涵。”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更何况我还看到——”张永元面色铁青,显然是想到了那副场景,重重一拂袖,斥责道,“伤风败俗!”
这几句话中蕴含的信息太多,空旷的洞府内一时安静下来,只留有张永元愤怒的粗喘声幽幽回荡。
炼器峰峰主张岭再也顾不得与这糟老头几十年的私人恩怨,近乎慎重地道“张永元,你确定你所言为真?”
张永元伸出四指,指天誓,“如有假话,天打雷劈。”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修仙界运行上千年,从没有过师父与徒弟有染的传闻——有的都成了一抔黄土、深埋地下。
齐镜是流云宗这么多年最有可能飞升的人,试问天底下哪个踏上这条道的人没有憧憬过白日飞升、立地成仙。
他放着好端端的大道不要,竟然非去走那么一条身败名裂的路!
张岭神色凝重起来,他只是平常爱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对待弟子十分宽厚,但遇到大事绝对不会含糊,浑浊的眼睛闪出一丝厉色,“这件事需要好好谋划一下。”
张永元难掩愤恨地盯着天外峰的方向。
-
现在好感度卡到了九十九的边缘,只差一步,便能离开这个位面。
林涵踱着步想。她心中有了一个差不多明晰的念头,昨夜有位不之客拜访了清净阁,来时怒气冲冲,走时更是怒不可遏。
她刻意诱导齐镜放开了禁制,才让这老头在自以为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