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在书房里头批改公文,苏娇怜站在大日头底下,被晒得头晕眼花。
“表姑娘,大爷让您进去。”禄寿打开书房的门,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苏娇怜一个机灵,赶紧提起汗津津的长裙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置着冰块,陆重行坐在书桌后,手持狼毫笔,眉目低垂,神色清冷。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苏娇怜看一眼书桌上的那只白玉茶碗,掐一把大腿,红着眼眶道:“大表哥,我错了。”
陆重行停笔,抬眸,看向苏娇怜,峰眉微挑道:“错哪了?”
“我,我不该拿了你的茶碗去卖……”说完,苏娇怜从宽袖暗袋里取出那袋银钱,推到陆重行面前,“这是卖的钱。”
陆重行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苏娇怜抿唇,又从宽袖里取出最后的十两银子,“这真的是全部的钱了。”
“呵。”男人低笑一声,将那十两银子并钱袋子一道拿起,收拢入宽袖,然后道:“今日寻你来,是要与你说,后日就是沙家公子和礼部尚书之女的大婚之日。沙家公子派人送了请柬来,说务必让我带你一道去。”
苏娇怜看着一旁禄寿拿来的大红喜帖,呐呐张了张嘴。
难道不是来寻她兴师问罪的吗?
“这是……沙家送来的喜帖?”
“是。”禄寿将喜帖交给苏娇怜。
苏娇怜看一眼陆重行,再看一眼手里的喜帖,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劳烦大表哥与沙公子说,这几日我身子乏累,不得空,下次一定到。”
陆重行勾唇,慢条斯理的点头,俊美无俦的脸上显出笑来。“现下,咱们是不是该算算别的账了?方才表姑娘说,卖了我的什么东西?”
苏娇怜暗咽口水,整个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捏着喜帖的手僵直的跟木头一样。
“我,我……”小姑娘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陆重行抬手,叩了叩桌面,苏娇怜腿一软,撑着双臂就靠在了书桌上。
“大表哥,我错了。”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你不吃人,你杀人啊!
苏娇怜皱着一张白嫩小脸,大眼睛泪雾雾的可怜至极。
陆重行伸手,掐住她的脸蛋肉,使劲往两旁扯了扯。苏娇怜疼的“呜呜”直叫唤。
“爷,秦府姑娘来了。说恰巧碰到一贱婢,竟偷了您常日里惯用的东西出来卖。”
“泥弄啥……”苏娇怜被掐着脸,含糊不清的嘟囔。
“替我多谢秦府姑娘,说我已然抓住那贱婢,正在亲自调教。”
“是。”禄寿躬身退下去。
苏娇怜捂着自己被陆重行掐红的脸,双眸红红道:“大表哥,我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男人淡淡道。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苏娇怜赶紧摆手。
陆重行重新坐回太师椅上,他舒展着身子,双臂搭在扶手上,打量面前的苏娇怜。
苏娇怜掐着一双小嫩手站在那里,青丝垂顺,腰肢细软,娇怯怯的像朵初生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