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她见千惠有喜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夫人和宋云峥更是把她视如珍宝般呵护着,源源不断地往花菖苑送各种安胎药和补品,根本就轮不到她出面去送,就犹豫了。
“这确实是我搭配的安胎药,不过这明明是在我的院中,你是从何得来的?”
宋云峥见她终于承认了,不禁冷笑一声。
“果真是你,你为什么要谋害惠儿肚中的孩子?难道就是因为你嫉妒生不出儿子来吗?”
【看来被我说中了,你果真就是因妒生恨,明明十分想要博取我的宠幸,却每次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实则背地里耍尽了阴谋手段。】
夏槿初被这句话触碰到了前世的伤疤,当年还真是遇人不淑,于是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宋云峥,你说这话就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吗?我为什么生不出儿子,还不是某人在新婚之夜表明那方面不行。”
“这七年来,为了维护你那点可怜的面子和尊严,我替你背了不少锅。整个上京城都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指责我的种种不是。”
“可你倒好,明明那方面不行,却还是能让千惠怀有身孕。”
“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宋云峥,人在做天在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一旦真相水落石出,你必定会为现在的言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面对夏槿初喋喋不休的揭露他曾经的谎言,字字句句化为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割在心头,竟一时哑口无言,根本无从插话反驳。
宋云峥的脸被气得铁青,额头青筋凸起,牙齿咬得咯吱响。
【原来你果真是在报复我,所以才会对千惠肚中的孩子下此毒手!你想让我体会到丧子之痛,从中带来报复的快感,满足你内心那变态的私欲。】
夏槿初见他把自己想得那般不堪,不想再看见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冷哼一声:
“宋云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我自会调查清楚的,到时候希望你能秉公处理,以免传到燕王府,认为你是在公报私仇。”
宋云峥一听她又搬出了燕王府来撑腰,对她又气愤又无奈,咬牙切齿地说:
“夏槿初,你派人把这副安胎药送给惠儿服下的,现在惠儿一直闹着肚子疼。”
“万一胎儿有任何闪失,纵使你说破大天来,那也是一条人命。”
“我将会不惜一切代价禀明当今陛下,前来主持公道,到时候燕王府只怕也无法插手我的家事。”
【夏槿初,你等着看吧,你们燕王府总有一日会落马的。到那时,你就算是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夏槿初见他还学会借力打力搬救兵了,只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世事难料。
她早就在暗中四处收集将军府结党营私的罪证了,一旦掌握了证据确凿,不仅宋云峥的乌纱帽难保,而且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横竖都逃不过一死。
至于她,乃是皇亲国戚,有父王的维护,绝不会被牵连进去。
况且,为了不冒一点风险,她决定在彻底掌握证据之时,就直接霸气休夫,和这个恶心的宋家彻底断绝关系!
“宋云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你可千万别追悔莫及,到时候弄巧成拙,再把自己的前程葬送了不说,整个将军府都要败在你手上了。”
“我真不敢想象,你的父亲若是知道你这样不计后果的做法,会有何反应?”
宋云峥听闻最后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怔在原地,很明显有些惶惶不安。
从小到大他最敬畏的便是父亲,当初若不是父亲强行定下的这门娃娃亲,他也绝不会迎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皇亲国戚。
本来他想寻找个合适的契机提出休妻之事,当他把这个想法稍稍透露点给父亲时,正在休养中的父亲险些被活活气死,吓得他不敢再提及这件事。
他可不想到最后,休妻不成落个负心汉的骂名,还要背负个弑父的不孝子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