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给的钱。”阎肇说。
陈美兰断然一句:“不可能,阎西山的钱都在圆圆的公账上,他哪来的钱,是你部队上发的奖金,对不对?”
阎肇又重复了一句:“钱是西山给的。”
陈德功接了一句:“阎肇就是太谦虚。”
周巧芳都说:“西山那种小气鬼,离婚的时候都一分不给美兰钱的,现在会给她钱?省省吧!”
全家谁愿意相信,整整一万五千块,就阎西山那种吝啬鬼,会给圆圆?
所以就连陈美兰,也自发的认为,钱就是阎肇的奖金!
阎肇往家里填东西是天经地义,愿意给圆圆买钢琴,这个继父做的很合格了。
圆圆是该有架钢琴了,可陈美兰这半年空赚了个吆喝,不但手头没钱,工地上损失了那么多东西,还得全部花钱买。
“买琴也行,以后我赚了钱,还你。”她笑着,趁几个孩子不注意,轻轻于阎肇耳畔喊了声:“谢谢你,三哥。”
刷的一下,阎肇的耳朵不止红了,而且跟兔子似的,要竖起来了。
几个孩子都在,他刷的就转身出门了。
陈美兰突然就有点吃醋了,喊一声三哥这男人很受用啊。
哪来的毛病。
要别的女人也喊一声,他岂不是也要对着别的女人红耳朵?
且不说这个,先说钢琴。
一架钢琴现在可不好买,而且商场里没有卖的,要问哪儿能买到钢琴,还得是找秦玉。
秦玉停薪留职,跑了一段时间的工程。
工程要背景,还要能力,她一普通人哪能跑得下来,所以跑了一段时间后也偃旗息鼓,最近赋闲在家,闲得发慌,正准备招几个孩子办个音乐学校。
看能不能赚点钱。
要不然,阎大伟一个人的工资养家,最近语气越来越不好,不做饭不洗碗在家当大爷,秦玉快受不了了。
听陈美兰说要给圆圆买钢琴,因为听说她接了东方集团的活,估计她是赚了大钱了才能买得起钢琴的,心里羡慕,但这事儿她也羡慕不来,毕竟美兰有的关系她没有。
“要买一手的新钢琴可不容易,得到首都去订,估计半年都拿不到货,不过我认识一个剧团的老钢琴家,最近正准备出手一架老钢琴,他弹了十年的施特劳斯,买不到的好琴,要不你们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秦玉说。
阎肇反问陈美兰:“要不买架新的?”
一架新钢琴,就现在也要一万多块,要是老钢琴,应该能便宜点。
陈美兰工地上的绳子,竹架板和钢管全被人损坏了,得换新的。
阎肇有一万五,省点钱,她的工地才能重新开张。
“秦玉,你问问那位老钢琴家吧,他的琴我们买。”陈美兰说。
那位老钢琴家,就是秦玉的老师,据说那架施特劳斯,是从解散的省文工团退下来的,好琴,秦玉现在给现实打击得特别谦卑,想搞音乐学校,就想继续教圆圆,当然把圆圆夸得特别好,说她是自己最骄傲的学生,弹琴的天赋比宁宁还高。
弹钢琴的嘛,老艺术家,更多的不是想卖琴,而是想把好琴留给好孩子。
就在电话里,还真的一谈就成,一架施特劳斯,对方只要了3000块。
据说当初那琴是78年买的,2万块钱买来的,属于省文工团直属采购。
而且套它的钢琴家保养得好,那琴现在还是九成新的样子。
既然谈妥了,小旺,小狼和圆圆几个又那么喜欢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