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兰台送的是一只玉坠,上头雕刻着一只大鹏,寓意鹏程万里。东西不大,成色却极佳,雕刻得也十分见功夫。
其余的人也都有所赠,不便一一记述。
酒宴散后,众人告辞。
海清秋亲自把苏好意和司马兰台送出府来,又要派人把苏好意送回去。
“不用麻烦了,”苏好意连连摆手道:“这时候不算晚,街上的人多着呢,我自己走回去就是了。”
“要不苏公子坐我们的车回去吧?”墨童在旁边插了一句。
“不必了,不必了,又不顺路。”苏好意笑着说,迈步就走。
“我回京还没逛过夜景,”谁想这时司马兰台开口了:“不如你做向导,带我走走。”
“呃……”苏好意愣了一下,随即一笑:“既然公子好雅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站在门里的四当家有些不甘地扭过了头,狠狠的啐了一口。
从海府出来后,司马兰台和苏好意两人并肩而行,墨童在后头牵着车慢慢地跟着。
初夏夜晚的风最宜人,又何况今夜满月,一路上清晖皎洁,花影珊珊,有地方在奏乐取乐,乐声细细地传过来,更添了意趣。
苏好意知道司马兰台不苟言笑,自己和他也不是很熟,所以并没有强行热络,只是每到有趣的地方,说上那么一两句而已。
因为天色已晚,路上走动的又多是男子,司马兰台再引人注目,也不会发生像白天那样的情形。
“多谢公子几次帮我解围,”苏好意见司马兰台有意将自己送回楚腰馆,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四处转转,加之上次奇园的事,自己总归欠他人情,因此诚恳说道:“这次又连累您走了许多的路,实在过意不去。改日我做东,请公子游湖如何?”
其实这话说出口,她也从没想司马楚会应允。不过自己心意到了,其他的也不强求。
“我明日有事,其他时候都可以。”司马兰台郑重回应。
“啊……好。”苏好意真没想到兰台公子这么好说话,看来自己之前对他有误解。
想必兰台公子本来是个随和的人,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走吧,我把你送回去。”司马楚向前边指了指,还差一条街就到春愁河畔了。
“已经劳烦公子许多了,就送到这里吧。”苏好意伸手拨开被晚风拂到脸上的发丝,一张笑脸犹如初绽的白茶:“那边人多混乱,万一唐突了公子反倒不美。”
苏好意不想给司马兰台多添麻烦。
“你待人总是这般周到细致吗?”司马兰台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公子过奖了,”苏好意连连摆手,笑得依旧自然:“我不过是略微懂事些罢了。”
这时有一老一小两个人推了车子过来,走到近前,苏好意认出来是甘婆婆和她的外孙。
甘婆婆从年轻时就守寡,只有一个女儿,招赘了个外乡人做女婿,没两年就有了孩子,一家人也和和美美的。
可惜没过几年,女儿女婿都染病死了,扔下这一老一小。祖孙俩相依为命,靠卖些冰糖雪水和瓜果为生。
因为他们常年在春愁河畔做买卖,所以和苏好意很相熟。
“婆婆,你这是要回家去了啊?”苏好意熟稔地打招呼:“晚饭吃了没有?”
“是八郎啊!”甘婆婆站住了说,她人老眼花,况且这时候又是晚上,是听声音才分辨出苏好意的:“我们刚刚在街边买了碗馄饨吃了,天晚了,这把老骨头支撑不住,得回去睡觉喽。”
“小三子又长高了,”苏好意摸了摸那小孩儿的头,又疼爱地捏了捏他的脸:“还有果子没卖掉啊?都卖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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