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但男人们心生怜爱,女人们更是心疼得要死,纷纷说道:“这良宵苑也欺人太甚!趁着人家大人不在家就欺负一个孩子!”
“可不是嘛!还仗势欺人,说要让人家苏八郎去她那里做小倌人!真是不要脸!”
“这样的人若是留在京城不知要怎么作耗呢!这一个月有多少男人整夜整夜不回家,就宿在她良宵苑!还不是弄的那些恬不知耻的妖精来迷惑人!”
“还说呢!前几日桥头张家新过门的大奶奶不是上吊寻死了吗?多亏让人救下来了!听说都是因为她们霸着张大少爷不让人回家。大少奶奶过门才三天呀!怎么受得了这个!”
民愤这东西很奇妙,它似乎最无用,又似乎最有用。
一旦被压下就会很快变得无声无息,可一旦被挑起就会变得难以违背。
在场的评判们都是名流,别管私底下人品如何,众目睽睽之下却是要顾及影响的。
又何况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心也早就偏向苏好意这边了。
所以两百七十九朵金花有两百朵都插在了代表楚腰馆的沈慧娘前面的蒲桩上。
穆丝达儿的笑脸变冷,碧眼中闪过冰冷的恨意。董清平的脸色更是变得万分难看,良宵苑输了,她得滚出京城去。
蒋鸣宣布道:“尽管集美有两位评判不在,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便是那二位不投楚腰馆,楚腰馆也已大获全胜了。”
台下支持楚腰馆的人自然欢呼,但良宵苑那边自然恨意难平。
他们那边有许多的打手,见自家败了,便闹了起来。
“苏八郎你个男狐精!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宰了你!”董清平的兄弟在台下指着苏好意大骂,意欲冲上台来。
自然有人拉住他,不许他行凶。
混乱中有人推到了支撑彩棚的柱子,那柱子直直朝苏好意这边倒了下来。
台下幽荦等人连忙往台上跑,但因为距离有些远,明显来不及。
只能大喊:“八郎快躲开!”
苏好意被芥子油呛得死去活来,眼里的泪像流不完一样,且在地上坐的久了,腿麻得厉害,反应自然比平常慢了许多。
好在这时有人扑过来,护着她滚到了一边。柱子砸在台上,台面一阵乱响。苏好意在那人怀里听到咔哒一声,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看清是司马兰台后,忙问:“公子,你哪里受了伤?!”
“不妨事,胳膊脱臼而已。”司马兰台声音隐忍,并未表现得多痛苦。
但苏好意还是吓坏了。
这时台上台下都已经乱了套,教坊司的人哪里管得住?蒋鸣的赤金嗓喊哑了也没喊住半个人。
彩棚周围原本堆着许多赏赐之物,要在花魁大会结束后赏给有名次的各家,结果都被人一哄抢光了。
看到苏好意有惊无险,吉星便没立刻上台去,他一直窝着火,何况最见不得打架。当即瞪起眼睛大叫道:“狗娘养的!爷爷今天跟你们拼啦!”
说着抄了一条板凳冲上去,一下就把良宵苑带头的龟公董清平的兄弟给开了瓢。
幽荦怕他出事,没法跟苏好意交代,赶忙跟在吉星后面。谁想被人用鞋砸中了头,顿时大怒,骂骂咧咧提起拳头冲了上去。
因为是良宵苑的人先动的手,被挑衅的各家哪里由得他们撒野,况且这段日子一直对良宵苑有气,自然都上去算账。
一时间上百人打在了一起,被误伤的观众不在少数。
海清秋扶起张氏,对手下人说:“你们留在这儿,别叫八郎的人吃亏。”
说完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开了。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好事的人,也掺和进去了。可毕竟离开的人少,看热闹的更多,不打架的都退到一旁去观战。
一个八十岁的老翁干脆让孙子把他扶到树上去,高兴地说:“这热闹我还是头一回见!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