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无忌。”司马兰台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但语气坚决。
苏好意心中又是感佩又是惭愧,心中越发觉得司马兰台就是个君子。他虽然不耻自己的行径,却依然尽心为自己的母亲治病,且丝毫也不忌讳楚腰馆是风月场合。
这等胸襟德行真是让自己汗颜极了。
姹儿姨回去之后喝了半碗稀粥,之后又躺了下来。她的头虽然不像之前疼得那么厉害,却依旧隐隐作痛,还得静养。
到了第二日的黄昏,司马兰台如约而至。
苏好意早已经在那里迎候了,向司马兰台请了安后,想请他从后门进去。
不想却被吴涯先生撞见了,见他两个站在一处,便着说:“许久没见二位了,今日一见,风采依然!二位站在一处,当真是繁华皓月,玉露金风,说不出的般配,般配呀!”
苏好意只觉得脸上发涨,苦笑着说:“先生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兰台公子是给我母亲瞧病来的。”
“醉了吗?”吴涯先生呵呵笑着说:“岂不闻众人皆醉我独醒乎?”说着去了。
苏好意尴尬得要死,还得咬着牙装没事人,她一向自诩脸皮厚,可这时候真心忍得痛苦。
好在司马兰台没有任何表示,随着她来到姹儿姨的房里为其施针。
半个时辰后,施针结束,司马兰台起身告辞。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最后一天,司马兰台施针完毕后又叮嘱了些事宜,还说若是再犯直接找他就好。
“八郎,你好生的送兰台公子出去。”姹儿姨心中对司马兰台很是感激,但自己有病在身,只能让苏好意去送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春愁河上亮起点点灯光。木樨的清香伴着夜风吹过来,衣襟上惹了暗香。
墨童去那边牵车了,没在跟前,苏好意没了话说,想了想,只好向司马兰台又到了一遍谢。
其实这些天她一直没敢抬眼看司马兰台,她提不起那个勇气。
而在司马兰台这里,他只能看到苏好意薄薄一张脸上的两弯纤眉,一痕樱唇,再也见不到那活泼泼亮闪闪的双眸了。
“你……”司马兰台忍不住上前一步。
苏好意却像着了炮烙一般,急急地向后退了一步,显然不想多谈。
司马兰台见她这个样子,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墨童牵了马车过来,司马兰台上车。车声辘辘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苏好意的双肩垮了下来。
姹儿姨的病渐渐轻了,这天吉星又跑来找苏好意玩。
两个人又吃了辣鱼,这一次,苏好意吃的比上回多得多,差点儿没辣背过气儿去。
吉星发现司马兰台送给苏好意的茶饮放上冰特别好喝,于是说道:“这好东西是从哪儿得的?”
苏好意懒得说,只说:“你要是喜欢,剩下的都给你。”
接下来的几天吉星有事没来,苏好意的心情一觉得沉闷,就想要吃辣。
之前吉星为了方便特意将做辣鱼的配料放在这里许多,苏好意如法炮制,虽然不如那厨子做的好,但也有个五六分像。
她觉得这东西真像吉星所说的那样,会上瘾的。
这天快到傍晚,吉星才来。发现辣椒没剩多少了,还很奇怪,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是不是有人拿去用了?”
苏好意木着一张脸说:“没有,都叫我一个人吃了。”
吉星一听,立刻就高兴了,连忙爬过来问:“是不是很好吃?是不是很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