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两组练习得都是如火如荼,戴景住那边也尚佳的话,那么闻人钰这边就是真的寂静无声了。最多是在绘制沙画的时候,放一点音乐出来。
无论是闻人钰和裴之赏,两个人都是有过经验,并且磨合期非常短的,除了一开始偶尔还交流几句外,越是到后面,他们的交流就越少。
等感觉差不多以后,裴之赏跟闻人钰说了一声,就下楼去找宋征玉了。
闻人钰也没有反对,反正他也不喜欢有人待在自己的身边。
裴之赏下楼的时候,宋征玉也已经练完了钢琴,出来客厅休息了。
要不是岳霁在一旁监督,他早就想出来了,弹了一个上午,手指都弹得好痛。对方还级严格,有一点错误都要指出来。
宋征玉正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就见裴之赏朝他过来了,还快他一步,提前将杯子拿了起来,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我听到你弹了一个上午的钢琴,辛苦了。”
宋征玉娇气归娇气,可听到有人夸自己,又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弹得也不好。”
“但对我这个门外汉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裴之赏不吝啬夸人,他的话刚好被也找了个借口下来的薛直听到了。
明明也是想找机会夸夸宋征玉的,结果一开口就又是嘲讽对方的话。
“我还以为你要跟岳霁在琴房里多呆一会儿呢,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宋征玉之前听不出来薛直对自己阴阳怪气,可昨天晚上系统都告诉他了。
因此再听到薛直用这种口吻开口,顿时就生气起来。
“薛直,你太过分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一直在挤兑我。”
“谁挤兑你了?”
“就是你!我都练了一个上午的琴了,你还要这么说我。”
宋征玉说着,眼睛就是一红,手指头本来就已经够不舒服的了,薛直还要一直针对他。他本来只有一点点的不高兴,话一说出来,霎时就跟山堆似的,止都止不住了,眼泪也一串地往下掉。
薛直看见宋征玉哭,不要说再阴阳怪气,就是正常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你,你别哭啊,我又没有凶你。”
“你凶了!”
“好好好,我凶了,我凶了。”他手足无措,抓耳挠腮,看宋征玉眼泪掉个不停,又见到他手指头都红了,分明是练了许久的,顿时心疼又懊悔,自责刚才不该那么说对方,“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你、你骂我,打我,只要你能消消气,做什么都行。”
“本来就是你不好。”
“我又没有得罪你。”
“对对都,你没有得罪我,是我得罪你。”
为了哄宋征玉,薛直也顾不上对方说什么,一味地顺着人。
只是哄了半天,还也是收效甚微。薛直对自己恼得厉害,最后蹭地一声站起来了。
宋征玉看他的样子,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哭得更凶了。
“你,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于是才站起来的人就又立刻坐了下去,薛直看了裴之赏一眼,压下心头那股暴躁,好声好气地说:“可不可以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儿?”
“没问题,你们先聊,我去找找看冰箱里有没有冰袋。”宋征玉哭得这么厉害,要是不用冰袋敷一敷的话,后面的录制就只能肿着眼睛了。
说完,裴之赏就离开了。
薛直看到对方走了以后,又朝着四周望了望,先是把客厅里的摄像头都遮了,再是把他和宋征玉身上的麦分别都掐了。
“你不准碰我!”生气的人脾气也大,薛直无奈,他本来还想趁此机会把事情问清楚,见状也只好放弃了。
“我没有要碰你。”解释的语气干巴巴的,见宋征玉还在哭,怕他把自己气到了,薛直只好一再地放软了语气,“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学长这种称呼仿佛将两个人从这档节目里带离出来,变成了只有他们的世界。
上次听到他这么喊自己,还是在刚来的时候。想起那个把自己弄得晕头转向的吻,宋征玉更气了。
“我不是你的学长!”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薛直叹了口气,没有跟宋征玉作对,终究是见不得他难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干嘛?”
“不是练了一上午琴了吗?手痛不痛?”
他不问还好,一问宋征玉的眼泪就更多了。
“痛。”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薛直何曾见过他哭得这么伤心。一瞬间,他更是脑补出宋征玉消失以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