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小西结婚以后,他就是我的合法伴侣,我需要你对他像对我一样保持同等距离。”
高涉瞧着邢文康因为呼吸困难而显得有些痛苦的五官,听着他略带粗重的呼吸声,原本想走的高涉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邢文康警惕地瞧了自家舅舅一眼,还以为他气不过又想对自己做什么。
没曾想,高涉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过了几秒,高涉忽然开口,“还有关于你说的,孩子的事情,其实文康你是无精患者,所以并不存在能让小西怀孕这种事情。”
邢文康呆了,在听见高涉这句话他彻底傻了。
邢文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下来,他嗫嚅着想张口说点什么,可一时又没完全消化掉这个消息,像哑巴了似的。
高涉见状,才又开口,“我开玩笑的,不用紧张。”
“高涉,文康,站在这儿干嘛?”刘媛走过来叫他们,“高涉快过来帮我看看小西都喜欢什么,我一时间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想法,你稍微给点提点意见。”
“来了妈。”
高涉摆正自己的手表表盘,瞧了眼时间,才往客厅走去。
直等到高涉走了,邢文康还愣在哪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短短几分钟,信息量却快要把他塞爆了。
他一时间竟然真的分不清,高涉说的那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一种无力感瞬间袭来,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又被抽空了力气。
高涉分明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可他就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且难受异常。
“你们晚上也在家里吃饭吧?”高岩道,“正好小西还没睡醒,晚上天又凉,问问小西愿不愿意在家里住?”
“吃完晚饭我们就走了,”高涉给电视的遥控器换了块电池,推完后盖板,边道,“昨天小西在宋家住,没带药,今天不能不吃了。”
“那好吧,”高岩又道,“那高雯和文康留下来吧,总不能大家一块都走了,家里一下冷清下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邢文康还没说什么,高雯就已经应下来了,“行啊爸,我和文康留下来再陪你和妈一个晚上,今晚我掌厨,让你们瞧瞧我手艺有没有进步。”
邢文康本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但高雯已经说出口,他再反驳反而显得他不知礼数,只好暂时保持沉默。
傍晚落了日头,宋景西还没睡醒。
拉了一半窗帘的房间略微昏暗,橘黄色的暖光从另一半未被遮掩的窗户里透进来,正好落在床尾那窄小一抹。
他呼吸浅浅,依旧睡得平静。
宋景西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只大灰狼在追着他跑,那头狼还戴着一副眼镜,活像个真正的斯文败类,特别像他一个熟悉的人。
宋景西还没想清楚,那大灰狼就猛地朝自己扑过来,他没能躲过。
野狼的力气很大,身体又很沉,他挥舞着双手还被死死压在草地上。
野狼张开了嘴,锋利的牙齿就要贴上来,宋景西害怕极了,想叫高涉来救自己,可是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闭上眼睛。
下一秒,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感觉脸上湿漉漉的,唇上传来一抹滚烫的柔软。
他睁开眼睛一瞧,那头大野狼正拿舌头舔自己的脸,眼神极度有占有欲,且带着紧盯猎物的强烈和渴望。
有些格格不入的是,他眼神里泛着的委屈让他活像条可爱的大狗。
即使这样,宋景西依旧被吓得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一动,就会被大卸八块。
但野狼又舔得太认真了,到后面害得他都有些呼吸困难。
“唔……讨厌……”宋景西晃了晃脑袋,缓慢地梦境中睁开眼睛。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把他吓了一跳,迷糊在梦里还未完全清醒,他还以为那头野狼跟着自己追到现实世界里来了。
举起手来想要挣扎一番,又猛然被压住了手腕。
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什么,宋景西呜咽着要往被子里躲,把自己的靠山搬出来妄图跟一头禽兽讲道理,“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叫高涉来打你……”
“嗯?”那禽兽还会说话,声音还有点熟悉,语气里竟然还带着笑意,问,“高涉是谁?”
宋景西自己没有本事,就想搬救兵,一个劲地往被窝里钻,还有问必答,“是我老公……他可厉害了,等他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有多厉害?我又是怎么个死法?”
“他力气可大,就把你抓起来放进动物园里关起来……”
说到最后青年的声音都带上一点哭腔了,高涉也不知道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不敢再闹,高涉笑着把遮着宋景西脸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小西,是我。”
模糊的光线中,宋景西露在被窝外头的双眸还泛着浅浅的泪光,或许还掺杂着一丝被自己吵醒的困倦。
高涉心疼地抚了抚他的眉眼,看见他真害怕了,又对自己的小气和恶味感到反感。
“抱歉,吓到你了,我开灯了。”高涉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才打开了床头的睡灯,“宝贝,是我。”
灯一开,宋景西还懵了好一会儿,清醒过来以后顿时抛去了方才的胆怯,生气起来,背过身也不说话,气呼呼地不理他。
高涉见他头睡得乱糟糟,后脑勺的短调皮地乱飞,看起来似乎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