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周月琦就不知不觉被沈清河带着走了。
等到周月琦再度回过神,沈清河手中的名单已经定的差不多了。
沈清河自己是心下有数的。论起说要邀请的宾客,沈清河没有太多的顾忌,该请就请,不该请便直接漏掉,丝毫没有得罪人的想法和念头。
说起来在这一点上,沈清河和周月琦完全是不谋而合。两人都是只管自己认识和相熟的宾客,不相熟抑或有敌意的便直接忽视。其中,就有宰相府。
贺宰相倒是没打算缺席沈家这一次的寿宴。哪怕只是走个过场,他也肯定要过去的。
只是,对于没有收到请帖一事,贺宰相的心情很不好。
与此同时,宰相夫人就以“不善交际”,被贺宰相厉言责怪了。
宰相夫人很委屈。她平日里也不是没有应酬和交际,跟她交好的那些官夫人哪位不是对她赞不绝口的?谁能想到沈家人这般不识抬举,居然没有给宰相府送来请帖?
可是现下她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厚着脸皮主动找上将军府,去要那么一张请帖?
越想越愤怒,宰相夫人心下别提多怄火了。
御史夫人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找上宰相府的。
原本御史府跟宰相府的交往并不密切。可是自打宁侯夫人失势,御史夫人免不了就有些不安。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御史夫人时刻都在寄望再找出一位靠山来。
以前的御史夫人,甚少有机会能接近宰相夫人。但是前几次跟相熟的官府女眷互相走动之际,她竟是意外的跟宰相夫人搭上了线。此后,御史夫人怀着大喜的心情,时不时就想要找机会多跟宰相夫人亲近亲近。
这不,今日御史夫人便再度上门来走动了。
宰相夫人自然是看不上御史夫人的。一直以来,金御史都不是贺宰相这一派系的,加之又没实权,宰相夫人当然瞧不上。
至于御史夫人的讨好,宰相夫人是前些时日忽然想起,御史府是沈家的姻亲,这才勉强接受了。
此刻御史夫人的到来,宰相夫人因着心情不佳,正要一口拒绝,忽而想起御史府和将军府的关系,顿了顿,还是按耐住心下的不耐烦,见了御史夫人。
御史夫人并不知道沈家寿宴的请帖未有派发给宰相府这件事。现如今的她跟沈家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反而在致力巴结上宰相府。
故而当被宰相夫人一脸随意的问及沈家寿宴的请帖时,御史夫人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嗯?沈老夫人的寿宴吗?”
据御史夫人所知,宰相府和将军府是不往来的,不是吗?听闻贺宰相和沈清河一直不和,彼此争锋相对,矛盾多多啊……怎么宰相夫人突然就问起了将军府的事情?
“是。近日好像整个帝都城内都在议论此事?沈家而今也算是卷土重来了,沈老夫人委实风光的紧啊!寿宴请帖到处发呢!”宰相夫人的心情和脸色都不是很好,毫不掩饰她对将军府的不喜。
御史夫人越发有些忐忑了。她是真的不甚清楚宰相夫人此话的意思。好像是不喜,又似乎带着点不甘心?
顿了顿,御史夫人还是试探着问道:“不知宰相夫人……”
“说来丢脸,我宰相府竟然没有收到将军府的请帖。也是,咱们宰相府家小业小,着实比不得沈家的门槛之高。”权势和地位的剧烈相差,使得宰相夫人对御史夫人毫无任何的顾忌,盛气凌人的讽刺道。
御史夫人实在不敢回击宰相夫人。每每跟宰相夫人说话的时候,她都特别的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做的不好,就会得罪了宰相夫人。
可是尽管她已经足够的小心,可是照眼下的情势看来,她似乎还是惹怒了宰相夫人。
心下不停的暗骂着将军府这个祸害,御史夫人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在懊悔怎么偏生就跟沈家当了亲家。
不管心下如何烦躁不安,御史夫人面上还是必须陪着笑,连连道歉。
“行了,道歉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就是好奇想问问,将军府的请帖是长什么样的?若是有机会,我倒想要亲眼看看。”打断御史夫人的道歉,宰相夫人回道。
尽管宰相夫人的语气很是随意,御史夫人也是如临大敌。带着那么点忐忑和紧张,御史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宰相夫人不介意,我明日便将手中的请帖送来宰相府,以供宰相夫人过目?”
宰相夫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撑了好半天的场面,这才终于故作勉强的点了点头:“也好。”
既然已经达成目的,便也无需浪费时间和唇舌。再之后,宰相夫人对御史夫人的态度就越发冷淡了。
感觉到宰相夫人的不耐烦,不等宰相夫人出声赶人,御史夫人便主动起身告辞,离开了。
送走御史夫人,宰相夫人嗤笑一声,直接骂了一句:“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