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校门口小商店里卖的那种,廉价的打火机——
透明塑料款,里面以前的气体可能是蓝色,但现在没气了,只有一点蓝色的痕迹藏匿在塑料感的缝隙里。
上面黏贴的标签翘起一边,被磨碎字样。
打火装置简单极了,上学时候还有男生把这个黑色的小装置拆出来,顽劣地用来电同学,互相整蛊。
但程骁南在看的,不是这个打火机的年代感。
而是他眼熟这只打火机。
他想起他18岁的生日,虞浅开着跑车在附中的学校后墙外等他。
副驾驶位置上放了一款生日蛋糕,深蓝色的蛋糕盒子,透明盖子,里面用巧克力奶油造型了几朵棕色玫瑰,看着很普通的款式。
虞浅见他翻墙出来,摸了摸口袋,忽然皱眉,似有些懊恼。
程骁南就摸出早准备好的打火机,玩笑着说:“姐姐,怎么回事儿啊?还不如我一个男的心细,蜡烛我自己点了,要不要给我自己来首生日歌?”
他当时准备的打火机,就是在校门口小商店买的。
塑料的,蓝色气体,店主说是防风款,收了他两块钱。
放在裤兜里,不听课时手欠,指甲随便剐蹭几下,上面的标签就翘起一边。
就这种破打火机,虞浅留了7年?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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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后,虞浅回酒店房间换了睡衣,天阴沉沉的感觉又要下雪,她也跟着犯懒,不想去餐厅吃,准备叫餐在屋里吃。
刚冲过澡,吹干头发,虞浅突然想起前些天被孙月从床头抽屉里翻出来的打火机。
当时她好像随手丢在水桶包里了?
但今天换包时,并没看见过打火机的影子。。。。。。
虞浅的包都挂在玄关,过去翻找一番,确实没找到。
这打火机留了挺多年,当时出国没带出去,一直放在老房子里。
也是回国后,才拿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搞丢了。
有那么一点心烦,虞浅眉心刚刚拢起来,听到有人敲门。
仍然是三声轻叩。
她知道是谁,直接拉开门。
程骁南站在门边,说不上是什么神色:“问你个问题。”
他哪来这么多问题?
“问。”
程骁南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你真的,不记得我么?”
他手里躺着的,就是她刚才找的那支旧打火机。
有那么一瞬间,虞浅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重了一瞬。
但她太习惯平静,只说:“怎么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