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做聪明。”韩厉道,“还是你义父有脑子。”
他没有露出太大情绪,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有的犯人心志坚定,若是审讯官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就会被犯人牵着走。
“只不过呢。”他拉着长音,“你今日所说,乃一派胡言。”
小燕儿迷茫地停止哭泣。
“从剑州去京城根本不用经过丹阳,任何人都不会傻到多绕两个省的路。何况安王世子还是奉召入京。”韩厉道,“我给了你机会,你不说实话。现在,你从这些刑具里选一个吧。”
小燕儿眼泪涌出来,吓得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
“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一个劲地磕头,反复说这一句话。
韩厉皱眉。
他并不认为小燕儿此时还有胆量撒谎,但她所说的,确实和自己所查有出入。
同一件事,不可能有两个真相,必有一方在说谎。
他更倾向于相信小燕儿。
因为纪金海死了,他没必要豁出性命来撒一个谎。
小燕儿还在磕头:“我说的都是实话,义父不会骗我的……”
韩厉挑眉,奇道:“他待你很好吗?你这般信任他?”
“义父待我好,我便待他好。义父信任我,我便相信他。”
韩厉安静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把于初叫了进来。
“给她拿把椅子。”
于初搬了把椅子,拽起小燕儿胳膊,将人拖了上去。
小燕儿边哭边说谢谢。
“看好她。”
韩厉转身出了牢房。
牢房外,县令徐怀仁正候在那,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同时命身边的衙役举伞帮韩厉遮太阳。
韩厉挥手让人把伞拿开,问:“徐大人可知宣武八年,世子上京一事?”
徐怀仁想了想说:“宣武八年……卑职尚未到任……”
韩厉看他一眼。
徐怀仁马上说:“不过衙门里有安王府调来的人,或许了解的更多些。卑职这就叫一个过来。”
很快,一个二十来岁的圆胖青年匆匆赶到。
“他爹是安王府的掌厨,他就在王府出生的。”徐怀仁介绍完,对那青年说,“大人问你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青年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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