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旨的正是之前那个太监,又重新恢复了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看便是告状告的很顺利。
霍长歌心想着,这傻逼玩样儿想必不但告了自己一状,还将霍长邺擅自离开京城的事情添油加醋告了一状。
对此,霍长歌也是呵呵了。
不过,他还是在意自家大哥,低声说道。
“要不我跟着一起去?”
霍长邺白他一眼,伸手戳了戳霍长歌的脑袋。
“你少给我想歪主意,乖乖在府里呆着。”
霍长歌瞧着霍长邺离开,目光微微眯起。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霍长歌就听说他哥已经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数日,霍长歌再也没有瞧见那个老太监,宫里派了另外一个太监前来。
许是有老太监的旧例摆在那里,这太监尽心尽力,没有半点儿敢怠慢的地方,做事也极为勤勉。
霍府里也不是小气的人家,早就封好了好包,只等着成亲那日讨个好彩头。
只是还未过年,京里头就出了大事。
年三十那日早朝,皇帝竟处置了朝中数位大臣,他们勾连津北的官员,结党营私,徇私舞弊。
虽说皇后娘家之前因为付出了巨额家产补足了其中亏空,仅仅只是被降职了,但是太子一派许多大臣却被牵连。
朝中人心浮动,谁都在猜测,皇帝这是起了另立的心思了。
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不少人更是见风使舵,踢掉了旧主,卖了旧友以求自保。
而苏家恰好被卷进了这场漩涡之中。
苏映雪的父亲于年三十的早朝上被皇帝训斥,连降三级。
原本以为这就罢了。
谁知道,到了傍晚,皇帝御赐的福字和御菜未到,反而下来了一道圣旨。
苏映雪的父亲被贬官,全家流放,这其中自然包括了苏映雪。
霍长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二了。
彼时,他正在暖阁里读书。
窗外已经飘起了寥寥的雪花,渐渐的雪大了,鹅羽似的雪花密密匝匝的落下来,砸在枯枝上,常青树上,屋檐上,以极快的速度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屋子里燃了不少的炉子。
大概是霍夫人知道了上回霍长歌伤寒的事情,心里头更加担心,又派人多送了两个炉子过来。
霍长歌走到了窗边,伸手将窗子撑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霎时间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席卷着雪花,朝着霍长歌扑面而来。
伸手,接住了几片雪花,那雪花却在触碰到霍长歌的瞬间,融化成了一滴细小的水珠。
霍长歌深深吸了口气,觉得面前的空气好了很多。
身为半个现代人,霍长歌心里很清楚,屋子里燃得炭火多了,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凝香瞧见了,有些担心,连忙给霍长歌身上多披了一件毛皮大氅,低声劝道。
“二爷,今日外头太冷了,小心着凉了。”
霍长歌点点头,忽然凝眸望向窗外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