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羡观察了她的脸色,不禁又皱了眉,他侧身而行,直接越过她往府里走去,门口的守卫犹豫片刻,却是也没敢出身阻拦。
“公子!我家夫人真的身体不适,现在卧病在榻,不方便见客!”
想到临行前少夫人对她的嘱咐,小桃不禁又大着胆子跑到他的身前,又伸手拦道。
“我是她的兄长,难道连我都成了外人,想见她一面都难吗?”
唐羡只是又厉声训斥道,“你让开!阿柔即便是真病了,那我更得进去看望她,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拦我。”
话落他身后的随从便又及时出手,将小桃拉至一旁,面前顿时又闪现出道路,唐羡二话不说,便又迈步匆匆朝唐柔的住处行去。
“大人!我家夫人说了,大人您真的不可进去啊!”
小桃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又焦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道,奈何被身边的男人阻拦,脱不得身,也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朝夫人的房间逼近。
唐柔端坐在榻上,没想到唐羡会进来得如此突然,直到他推门而入时,尚还沉浸在自己的情伤里。
看到立在门口的他时,她才渐渐回过神来,只是目光发愣,又呐呐道,“阿兄……你怎么来了?”
唐羡一言不发,只是又来到了她的跟前坐下,他的目光不禁流连在她的面庞上细细打量。
“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难道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他目光忧虑地关切道,不禁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在触及后才又渐渐松了口气。
“好在没有发烧……我差点真误以为你生病了呢。”
唐羡只是又道,他嗓音温存,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上,就似桃花流水般缱绻柔情。
“不过脸色真的有些差,怎么连妆都没有画呢?”
穿过薄薄的刘海,他的指尖不禁又触到了她的眉心,上面浅浅的花钿已然掩盖不住疤痕,能够看出曾经受过伤的痕迹。
她幼时因为那场意外磕到了额头,也自此留下了难以消除的伤疤,额间的梅花妆,其实也是为了遮丑的,唐柔素来爱美,即便额前有刘海的遮掩,也还是日日精心为自己画了花钿,在她的一双巧妙的手下,外人几乎已经察觉不到她脸上的疤痕。
她并非粗心大意邋遢的女孩,更没有像今日这样妆髻凌乱过,显然是没有梳妆,唐羡不禁又仔细看了一遍她的神色,更发觉到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失魂落魄过。
“怎么了?柔儿,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怎么你的模样这般悲伤?”
他不禁又移掌到她的脸庞上,温柔的目光流露出一抹心疼,只是口吻认真地维护道,“不管是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跟哥哥说,哥哥替你做主。”
唐柔本就压抑地心情,在听到他关怀的声音后,终是再也克制不住,顿时泪如泉涌。
她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又委屈地哭诉道,“哥哥,你带我走吧,咱们一起回家,只要能够平淡幸福地生活,什么朝堂家族,统统都不要管了,好吗?”
听她说出这些话,唐羡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阿柔一直都是懂事的女孩,以她的秉性,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断然不会轻易说出想要放弃唐家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
“阿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阿兄讲!什么朝堂家族,通通都不要了?!再说这里就是你的家,既然已经嫁给子献,做了李家的媳妇,你还要再回哪里去?”
唐羡只是又将她从怀里轻轻扶出来道,他看着她遍布泪痕的脸庞,伸手轻轻揩去她的泪。
自从叔父去世后,唐家日渐衰败,即便有他力挽狂澜,名望也还是大不如前,如今她弟弟已去了军中历练,母亲也已回了娘家养老,唐家已然空空如也,她又如何能再回去?而且自己常年在温凌身边,忙于军政,不能照顾好她,显然眼下李家是她最好的归宿。
而且他的身份敏感,声名不佳,跟在他的身边,明显是没有李游更能保护好她,老实说,以目前的局势立场,他也不该与她太过亲近,频繁往来,尤其是这李家,若非实在太想念她了,他本不愿登门拜访。
第19章撞见 看到阿兄惊愕担心的眼神,唐……
看到阿兄惊愕担心的眼神,唐柔这才自觉刚才的失态,她连忙又抬袖擦了擦自己哭红的眼睛,等拭去脸上的泪水后,神色便又恢复如常,只是不紧不慢地浅声道,“阿兄你就别问了……我不过就是近日有些心烦罢了。”
她又避开了他敏锐的目光,虽然表现淡然,但在唐羡眼中可称得上是闪躲,他不禁又蹙眉。
“你也一直都知道的,我很想跟子献要个孩子,但却总是事与愿违,所以最近才会有些多愁善感吧,总是无端就感觉心里悲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