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雁看见她偷偷吃着昨天才好像要断掉的缓解精神的药物,又觉心慌。
吃完药的傍晚魏芷兰搬了一张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眼皮底下的小溪流自由律动,起呆来。
夏怀雁怕母亲会做出什么事情,一个下午都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皮都不敢眨。
等太阳完全落山,天完全黑下来,才看见母亲搬着凳子准备回来。
夏怀雁还想着怎样才能逗对方开心,转过身来的魏芷兰却一改下午的沉默。
她像是彻底松了口气,声音都变得稍微洪亮了一些,“怎么站在这儿?怕我想不开?”
夏怀雁紧忙摇头,却辩驳不出什么来,因为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一颗心悬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放下。
“我们雁雁,真是个太好太好的孩子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好不容易才和雁雁团聚,我怎么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过去的那些事情,总有一天是要被翻出来的,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夏怀雁知道的,他只是担心,担心无论过去多久母亲都不可能释怀,所以想着要是能拖一拖就好了。
所以在见面母亲的第一面时,他从来不去主动提及关于这几年自己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我们好好生活吧。”
夏怀雁用力点了点头,“嗯。”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夏怀雁看着魏芷兰休息下了,就回了房间悄悄给季青也拨了一个电话。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告知季青也自己要给他打电话,只是紧张地等待对方的接听。
不出意料,电话在五秒内被接通,夏怀雁的心在电话传来男人的声音时被轻轻地带了一下。
“雁雁,”季青也接到夏怀雁打来的电话,语带笑意却同样有些惊讶,“怎么了?”
在男人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夏怀雁听到一声指敲键盘的声音,估计对方还在工作。
夏怀雁才恍惚地从那种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中回过神来,他愣了愣,“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我也正好在想你。”
夏怀雁坐在窗口,听着远处田野忽远忽近的蛙叫声,和着溪流的流水传进耳朵里。
贴着手机的耳朵一阵麻,他红着脸揉了揉耳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先生下午说想听我的声音,所以我现在给你打电话了。”
“嗯。”季青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低沉的声音明显有着笑意,“我可是惦记了一天。”
“啊?”
夏怀雁惊慌失措的一声反问,惹得电话里的季青也传来一声低笑。
夏怀雁明白过来他在笑什么,忽然觉得好热,就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吹不散耳边的燥热。
季青也问,“今天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