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懂。”
凤鸣微怔,收回手。
确实,她不懂。
她不懂这种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感觉,也觉得这么做完全不够理智,太过危险。
强哥听得有些心惊肉跳,一直都偷偷观察着,生怕自家老板发怒。
但他的担心显然多余了,因为自始至终,不管是提到顾青亭,还是被西林说不懂,她都是那种淡的像水一样的眼神。
或许她也跟着笑,跟着皱眉,跟着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但她的眼神,始终都没见过。
强哥有瞬间走神,不禁回想起大学时期跟别人一起做驴友徒步时,在一片荒野里发现的深潭。潭水不知多深,平静无波,黑不见底。
而凤鸣,就像那口潭水,那么凉,那么深,千百年来的阳光都晒不透,也根本照不进去。
不管外面是风是雨,是阴是晴,其实根本都影响不到她,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和整个世界割裂开来,无论天崩还是地裂,她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冷眼旁观……
最后,凤鸣打发小助理叫了车,把西林送回去了,强哥还是跟着她。
回去的路上,强哥有点走神,又悄悄去看自家老板的神色。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和动机,他竟鬼使神差的说:“其实之前我跟顾青亭聊过几次,觉得这个人还是挺传统的。”
凤鸣抬起眼,“嗯?”
见她没制止,强哥就继续说下去,“为模特和杂志社拍摄只是他的副业,主业还是在户外,您看他的工作选择虽然挺前卫的,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就是想着娶个温柔贤惠小鸟依人的老婆,老老实实居家过日子的那种,西林姐跟他确实不太搭。”
何止不搭。
西林是圈内外出了名的爱玩会玩,疯起来凤鸣都自叹弗如,几乎是完美的避开了顾青亭的所有要求。
这么两个人,要不是工作有重叠,生活中遇见的话绝对一句话都不会说,根本不会有交集。
凤鸣又嗯了声,然后还是没有一丝波动,继续低头去看文件去了,仿佛强哥刚才说的只是明天的天气预报。
强哥有点不放心,试探着说:“西林姐为人精明强干,什么风浪没见过?哭过之后估计也就好了。”
顾青亭不仅不适合西林,更不适合您,所以您可千万别不高兴啊。
他就这么想着,凤鸣却已经看过来,凉凉道:“你怕我也跟西林一样备受打击,丑态毕露?”
强哥一抖,赶紧摇头,“不是!”
“呵,”凤鸣意义不明的笑了声,伸出手,“把今天早上交上来的新年计划拿给我。”
话题跳跃有点快,不过强哥还是非常出色的发挥了一名高级助理的本能,脑子还在愣神,身体已经顺从本能找出了文件,稳稳递了过去。
强哥看人还是挺准的,第二天一大早,西林就给凤鸣发来短信:
“抱歉,昨天失态了,弄脏了你的外套,我已经联系人重新订做了,一周左右就能到你那边。”
失恋了,但生活还得继续。
不过是个男人,没了她还活不下去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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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画家Yann来到望燕台那天,大雪铺天盖地,地上已经没过脚面,但还是没有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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