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听说这些枪械都是现实生活中有的,威力真是惊人。要是大庆朝就有这种杀器,对付敌军必然如砍瓜切菜,又哪里会死伤那么多将士,留下那么多的孤儿寡母……
一回生两回熟,头两把的时候凤鸣还不大习惯跟人搞配合,见有人靠近就下意识把对方崩死了,然后尚疆就一脸崩溃。
“咱俩一对儿,啊,不是,是一队啊!”
凤鸣还挺嫌弃,像当年训斥那些不遵循作战计划的将士一样严肃道:“说了先诱敌深入,然后前后夹击,你这会儿过来干嘛?”
竟然还操纵人物扭腰摆胯的跳舞?!
尚疆很委屈,多么富有纪念意义的一刻啊,还不许人合影截图留念了吗?
都一个阵营里的盟友,转头把队友崩了,人干事?
于是稍后启慧拎着个装满了红薯和栗子等干果的篮子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他也顺嘴说了两句感悟,尚疆就问:“对了,这游戏犯了杀戒吧?你们也能玩?”
不都说出家人不能动杀念吗?这个吃鸡可是见人就突突!
启慧把洗干净的红薯往炉灰底下埋了两个,闻言笑说:“血都是绿色的,不算杀生,做不得真。”
顿了顿又道,“其实寺里头人气最高的是跳舞机和抓小精灵的那款游戏,我也觉得不错,正好督促大家炼体。”
有些年轻人和小孩儿爱犯懒,可有小精灵在前面勾搭着,不怕他们不积极主动地上墙爬树翻山越岭……
至于跳舞机什么的,想想一群穿着黄色僧衣的大小师父们合着强劲的节奏疯狂舞蹈,也是挺带劲……
现在凤鸣已经基本能够确定这大和尚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虎的角色了。
启慧来了,凤鸣和尚疆也就不打游戏了,三人围炉闲聊,说些见闻和典故什么的。
凤鸣对传统文化和古代典籍如数家珍,对佛法也颇有了解,跟启慧颇谈得来。
尚疆在这两方面略弱一点,但他见多识广,又会接话,倒也和谐。
山路难行,他们到的时候就十点多了,这会儿聊到兴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钟声,凤鸣和尚疆下意识看向启慧,后者就笑:“开饭了。”
到底是特权阶级,俩人也没非要深入群众,硬是横跨半个寺院去大食堂跟大家挤,就还是在这处小别院的茶室里等着,稍后自然有人把饭送过来。
虽然是中午正餐,但到底是寺院素斋,做的很清淡:
一小盆清清白白的菠菜豆腐面疙瘩咸汤,只略点了几滴清油;
几个热气腾腾的野菜香干包子,醋溜豆芽、香椿饼,一碟香油凉拌的疙瘩咸菜丝和其他几样小菜,没一点荤腥。
虽然简单的甚至有些寒酸,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是满眼绿色,在这冬日里格外喜人。
两人平时应酬多,少不了山珍海味又喝酒的,早就腻歪的不行,这会儿见了这个倒是觉得很有胃口,不紧不慢吃了个干净。
稍后一个带发修行的年轻人过来收拾碗筷,“外头下雪了,两位施主要是想去后山看腊梅的话,别忘了带伞,穿的暖和些。”
尚疆揉揉肚子,“正好有点撑,咱们去赏梅?”
来了这么久了,倒是见识了许多高楼大厦飞行器,可像品茗赏雪赏花之类的风雅事,凤鸣已经许久没做了。
“也好。”
北方的冬天又冷又干,风还特别大,出门之前,凤鸣特意带了两件厚实的连帽斗篷。一件是墨绿忍冬纹,另一件是大红绣梅花,这会儿穿着正应景。
启慧对后山的梅林真是下了功夫,梅花还早,腊梅却已经开的如火如荼,空中清香弥漫。放眼望去嫩黄红艳连成一片,再衬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和四周古朴的建筑,倒是让凤鸣一阵恍惚,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家乡?
她看景,尚疆看她,看的一颗心都热乎乎,跳的又急又快。
不多时,凤鸣回神,先就觉察到尚疆的反常,顺势掀开帽兜一边,挑眉一笑,映的一旁的腊梅都黯然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