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敲门声没有变大,但是过一会儿就敲三下,过一会儿又敲三下,似乎料定了我肯定还待在房间里没走!
越躲越害怕,我朝门口靠近,想着该找什么借口拒绝她。
她在门口道:“暄暄,我知道你还在,开下门,我们说说话。”
“下次、下次吧”
“我怕如果不跟你解释清楚,就没机会了。”
“怎么会呢我、我在臼恃広床上睡觉,不太方便”
“可是我看到你站在门口呢。”
看?!
她可以透过房门看到我?!她果然不是人!
恐惧侵占了我整个人,我连该怎么站、该做什么动作都忘记了,我浑身都在抖,想着完了,我怎么逃啊,这边是六楼,跳下去人也没了。
“暄暄,别怕,我不会害你。”她说。
“我怎么相信你?”
“如果我想害你,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只是锁上的门罢了,对我而言根本就不是障碍。”
“”
“可是我不想破坏你的门,我也不想害你,暄暄。”
我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总算战战兢兢地问:“那、那个男的,死了吗?”
“你果然看到了啊。”她在门外轻叹一声,“我只是正当防卫,谁叫他动手动脚。”
“那、那你可以报警呀,为什么要把他挂起来”
“傻暄暄,我要是报警了,警察发现我已经被申报过死亡登记,户口已经被注销这件事不就变得很复杂?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小秘密,都被翻出来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当鬼呢?”
她又补充道:“你放心,既然你不希望他死,我会放过他的。”
“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是鬼的这件事?”
她的声音柔柔的:“暄暄,开开门,我们好好聊一下,好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
确实,如果她真有心害我,我根本没有机会跟她谈判。我根本无处可逃。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门锁,给她开了门。
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明艳,明艳得有些瘆人。
她刚走进来,门就阂上了。
我发现不是她阂上的,是她身上的黑色藤蔓!
我差点又尖叫出声,被她轻轻地捂住了嘴巴。
“啊我以前就看见过!还梦到过!我一直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
不过我此刻看到的跟以前的有点区别。以前的是黑色枯枝,干枯且粗糙,如同瘦骨嶙峋的老人;这一次则是带有叶片的黑色藤蔓,带着年轻的光泽,藤蔓粗细不均,最细的犹如小手指,最粗的比我的小臂还粗。
“来,跟暄暄打个招呼。”她竟然在对黑色藤蔓说话。
那些黑蛇一样的藤蔓从她背后探出身子,悄悄“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它们在看,明明没有眼睛。
然后缓缓地、试探地,它们朝我靠近。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我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被纠缠、被倒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