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歌一直在耳边循环,浪漫的,舒缓的。
我想,再继续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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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已经回家了。我正身穿睡衣,赤脚站在木地板上。
面前有一杯喝了一半的红酒,圣洁的音乐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我感觉很清醒,自从被附身后,我很少有这么清醒的感觉,而且,行动也更加自如了。
我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吊坠,那粗糙的、冰凉的触感忽然让我想起了荣叔说的话——
“就算强悍到可怕,残忍且无情的怪物,也是有弱点的,那可能只是个非常小的机关,或者物件,可以控制她的全部。”
我问:“殷子雅,你在吧?”
她:“我在呀。”
我:“这个吊坠,对于你而言,有多重要?”
她:“我告诉过你,它就是我呀,有多重要呢——嗯,它大概就是我的心脏吧。”
我:“是吗。”
我扯下了项链,放在桌面上。
推开抽屉,拿出折叠刀。
拨开扣锁,直接将刀刺入项链。
我听到了尖叫的声音,碎裂的声音,我浑身都在颤动,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我的后背,似乎裂开了,有什么被拽了出来——
被拽出来的,是殷子雅。
她的面目已经无法辨认。
漆黑的发和枯枝缠绕在一起,皮肤腐烂了,身体腐朽了。
她捧着脑袋尖叫着,她在地上翻滚,似乎在经历难以承受的痛苦,面容扭曲。
她的胸口,心脏的位置,破了一个大大的、无法修复的洞。
然后她的声音消失了,她用那双没有眼白的、漆黑的眼凝望着我,挂着两排血泪。
她战栗的枯枝无力地缠上了我的手脚,缠上来,又掉了下去,却又坚持不懈地缠了上来。
她竟然还在笑:“暄暄,你,终于,动手了啊,我等了好久啊。”
“最后,去我的‘小森林’看看吧。”
下一刻,我被卷入了殷子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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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开车,行驶在蜿蜒的山道上,在茂密的森林里穿梭。他们把车停在空地上,大包小包地往森林深处走,显然是要去露营的。
父亲和十六七岁的殷子雅走在一起,母亲牵着八九岁的殷子夜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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