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上了祭坛。
他们打开了笼子,子夜从里面爬出来。
他匍匐着身子,用那双赤红的眼盯着我。如同草原中的狼。
他此刻的模样,便是他失控后的样子。
只有残忍和野性,再也没有了任何温存。
他扑向了我,按住我挣扎的手腕,埋头嗅我的味道。
“子夜、子夜!”我企图唤醒他。
可是他听不到我的声音,他跟殷子雅说的一样,彻底失去了理性。
我身上的布料被他撕碎,他的动作粗鲁且可怕。
我想起了他跟我说过的话,在关键时刻,用那把刀刺入他的心脏。
殷子雅没有收走我的刀,我可以杀了他。
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我甚至不忍心让他受伤。
算了吧。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挣扎,渴望逃跑。我不想被那些人利用,不想被殷子雅打败,不想让任何人控制我和子夜之间的关系。
可是我真的逃不掉了,我体内的毒,侵占了我的所有细胞,太强烈了。
既然如此,那什么都不要想了,顺应自己的本能吧——仪式结束后,子夜将会获得自由,拥有光明的未来,那也不错啊。
-
我醒来了,热水汩汩流入浴缸,窗外的鸟鸣清脆且明亮。我靠在光滑的浴缸边缘,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嫣红花瓣。
我好像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梦。我的意识从过去走来,踏过现在,眺望未来——我站在晨曦之中,望着关系和谐的父母,健康成长的周明明,自由自在殷子夜,放弃仇恨的殷子雅,我感觉浑身都非常轻盈、放松,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吸。
我在哪里呢?那场仪式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似乎不记得了。
我轻轻触碰自己的额头,手指描摹着鼻梁、嘴唇、下巴的轮廓,缓缓顺着脖颈往下。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我的手,我却感觉在被别人触摸。
我听到了殷子雅柔和的声音,从右耳传来,那声音有些迷茫:“我果然还是舍不得杀死你的灵魂呢——所以亲爱的暄暄,现在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有些惊慌,打算看向右侧——可是我竟然动不了,我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看向左侧,并环顾四周,根本就没人。
“找什么呢,宝贝,我就是你啊。”殷子雅温柔地说,“我们刚共用身体,你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我手持柔软的浴花,轻轻洗涤着身体的每个角落,柔软的泡沫弥漫开来,芬芳四溢。熟悉又陌生的手。
我抗拒着,而我的手不会放过我,我感觉自己分裂了。
她的声音甜甜的,带着浓浓的宠溺:“仪式进行了三天三夜呢,多么美好的体验啊。宝贝,你真的好棒。”
她哼着歌,声音断断续续的:“说起来,我用了最昂贵的沐浴露呢,配上了一千朵红玫瑰等我们洗完,浑身是干干净净的,都是香香的——你喜欢吗?”
我的左手抓住了右手手腕:“子夜呢?”
她微笑:“仪式之后,他就没用了。所以,我已经派人把他扔掉了,具体在哪里生活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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