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泽手边的本子掉在地上，在安静的会议室发出巨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从未在周清泽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震惊、欣喜、纠结犹豫，所有的情绪似乎在一瞬间都展现出来，周清泽突然起了身，放在桌上的手抓紧了手边的纸张。
“你在哪里？”
周清泽赶过去的时候，李念可站在路边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做错了事情无所适从的样子，他从车上下来，扯了件外套。
李念可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这个孩子要打掉吗？”
周清泽听到她的问题，紧紧地抿了唇。
他把外套搭在李念可身上，让她先上车，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戒指盒子，突然就摆在她面前，李念可被晃得有些失神，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她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反应。
但是他没有求婚，抬手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语气很沉，很明显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不会拿他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他顿了顿，“虽然我希望，我们可以给他和别的孩子一样的未来，但是这不能成为我逼迫你的手段。”
“你说不接受我喜欢你，那么你同样也不会接受这个孩子的出现，我想过用一段时间来弥补之前对你的不好，但是好像现在没有那个时间了。”
他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那是李念可第一次听到周清泽的声音才颤抖，她原以为周清泽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一面的，他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冷面总裁，不会有这样感到害怕的时候。
“这只是我自己的渴望。”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接受这个小生命的话，所有的一切你该拥有的都要拥有。”他推了推戒指盒，“你能接受吗？”
她看着周清泽的眼睛，本来试图从他的眼里看看有没有撒谎的痕迹，但是好像真的没有。
李念可久久没有回答，思考了很久才缓缓说：“我确实没有做好准备迎接这个小生命，太突然了，并且你也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她说这话的时候，车内的气温似乎骤降，空气凝固着，她甚至看到周清泽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就在他快要接受这个答案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她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既然救过你一命，就再救你儿子一命吧？”
“再说了，这么漂亮的戒指，我有点舍不得让给别人。”
她伸手去拿，套在自己手上，笑脸盈盈地给他看：“怎么样？”
“嗯，很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手指围啊？”
“你睡着的时候偷偷量过。”
从意识到的那一刻，他就想要为她戴上婚戒。
“啧，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李念可笑。
周清泽抿着唇，问了句：“原谅我了吗？”
“没有。”她说，“不过我可以把这些留到以后再让你慢慢补偿，如果做不好的话立马离婚，知道了吗？”
他垂头低笑，说：“嗯，知道了。”
-
这天晚上，周清泽被李念可家里人灌了些酒。
他晕乎乎地撑着脑袋，看起来一副清明的样子，别人丝毫看不出来他醉了酒，李念可坐在他对面笑，嘀咕了一句：“倒是很会隐藏自己。”
酒后吐真言。
她还是相信这句话的，于是起了些逗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