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是真有意,那就找个机会多在她身边。女子都是耐不得寂寞,喜欢男子多陪陪。到时候陪久了,自然就对你伤心了。”公子央道。
“当真?”屈眳眼睛都亮起来了。
“我也不知。”公子央笑,他一个公子,哪里需要把力气花在女子身上。说实话屈眳这样,他都吓了一跳来着。
屈眳听后敛了笑容,不过很快又自信满满。
半夏陪楚王看了半天的歌舞,回头楚王赐给了她一些布帛,这些东西既可以做衣服,也可以当做流通货币使用。
要说半夏做了什么,她自己仔细回想,就是陪楚王说了点话,之前楚王还说让她去教那些舞伎们跳舞,结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那些舞伎们都已经回老家了。
本职工作没做多少,光顾着配楚王吃喝玩乐,到了后来竟然还能拿钱。半夏的心思有些复杂。
半夏坐上回家的马车,还有些收不回笼思绪。
这东西算得上是自己挣来的吧?
总没有一点实在感。
“何人!”一声叱喝把半夏的注意力拉回来,御人拉住辔绳,车上坐着的人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俯冲。御人停车停的急,半夏差点一头撞在前面栏杆上。
“苏己,苏己没事吧?”御人拉紧辔绳,回头过来问车里的半夏。
半夏整个人都扑在车厢里,她手上没有什么拉环,也没有给她趁手的东西,没甩出去就该谢天谢地了。
“怎么回事?”半夏爬起来,她从帷车里探出头,看得不是很真切,旁边跟着的侍女过去看了一下,惊呼一声回来禀告,“苏己,是个孩子。”
半夏一听,她立刻下车过去查看,只见到个瘦小的男孩卧趴在那里,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几乎没有一块干净地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是很多伤。
“……”半夏看着御人,“刚才撞到他了吗?”
“回禀苏己,应该没有。”
若是真的叫马给踩踏到了,恐怕现在早已经没命了。不过御人也实在不确定,那人究竟有没有被马给撞到。
半夏听御人话语里底气不足,见着这孩子气若游丝,如果撒手不管,恐怕弄不好就真死这儿了。
到底一条人命,做不到视若无睹,半夏令人把这孩子抬回去。
回到家之后,半夏令人给那男孩子擦洗换衣,等拾掇的差不多了。她过去看了一眼,那孩子身上洗了三四次,才勉强把原本的肤色给洗出来,换了一套葛麻衣服,她见着衣服下面也都是密密麻麻交错的伤口。
“苏己,这恐怕是哪家的逃奴。”侍女附耳对半夏道。
半夏听后看了侍女一眼,“真的?”
她知道奴隶是什么,在屈氏宫邸里,也见过不少奴隶。知道奴隶基本上就相当于会说话的鸡犬牛羊这类。地位极其卑下,打杀都不犯法。
但她看到的奴隶都还算衣着整洁,只是对着人的态度很卑微而已。像这般衣衫褴褛,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的奴隶,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婢子不敢诓骗苏己。”
半夏这下就为难了,当初救人的时候,是担心人死在那里,而且弄不好是被她的车给撞的,可逃奴,在时人看来,相当于自己的财产长腿跑了。她捡到,似乎是有归还回去的义务,但她不知道这孩子的主人是谁,而且真的还回去,这小孩子恐怕立刻就没命了。
到时候自己相当一个杀人帮凶。
“……”半夏只是犹豫了一下,“此事不要和外人说。”
“反正家里还缺人手,留下来吧。”
侍女听后,连声道是。
半夏把这孩子带回来,让一个老仆妇去照顾。而后没过多久,自己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直到有一日她在路上被人给拦了。
这天还是和平常一样,她到渚宫陪伴楚王或者是去指导那些舞伎们,到了傍晚时候,她就会出宫回家。这两个月,她都是这么过的,感觉和上班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在渚宫里花费了太多的力气,回家的时候,在车上就有些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