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半个月,楚辞每天都会进宫一趟,而凝太后的体质,的确是得天独厚的很,阿橘半个月才医好的病症,她不到十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身上、脸上已经溃烂的疮癍处理起来麻烦了一些,楚辞不得不将当初给薛灵调制的舒痕膏拿了一些给她。
凝太后对于楚辞给的东西,自然是珍惜万分。
这日,眼看着自己脸上的瘢痕又好了一些,她忍不住跟楚辞说起打算给她的赏赐。
楚辞听凝太后问起自己想要什么,淡淡的笑了笑,道,“能替太后医病,是臣女的福气,臣女不敢有所求。”
凝太后听她这般谦卑,想了想道,“那不如,就当本宫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若是有所求,可以随时来寻本宫兑现。”
这倒是个好主意!楚辞眯了眯眼睛,点头答应道,“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凝太后笑了笑,随后,眸光一深,又道,“说起来,本宫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何事?”楚辞挑眉问道。
凝太后看了旁边的阿橘一眼,吩咐道,“去把那东西拿来!”
“是,娘娘!”阿橘领命,走向一旁的多宝阁,从上面取下一只锦盒,又从锦盒里拿出一张奏本,回头呈给凝太后,道,“娘娘,请过目!”
凝太后对于送到她面前的东西却没有看,而是别有深意的扫向楚辞,道,“将之给南郡王世子妃吧!”
阿橘应了一声,转身又朝楚辞走来,将锦盒中的奏本给楚辞,道,“世子妃,请!”
楚辞并没有接锦盒中的奏本,而是看向凝太后,疑惑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凝太后闻言,端起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又用帕子擦干了唇,而后才道,“这是摄政王走之前上奏给本宫的最后一本奏折,你不想看看吗?”
楚辞听到孟璟的名字,冰凉的指尖忍不住颤了颤,她垂首又思量了一会儿,方看向凝太后,扯唇道,“摄政王的奏本只怕事关国祚大事,臣女……不敢!”
“你看吧,本宫允了的。”凝太后深深的看了楚辞一眼后说道。
楚辞这才试探着将锦盒中的奏本拿了出来,然后慢慢的打开!奏本不长,上面的字她也都认得,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她就全部看完了。
不过,想着奏本中提到的事情,她的内心却久久都平静不下来。
她一直以为孟璟是将死之际,不辞而别,可事实上,他并不是,他将她和两个孩子的前程安排的好好的。
他上表,请求新帝册立小尔为摄政王,册立辛儿为郡王,侧立她为超品护国夫人,且无论日后所犯何种滔天大罪,后代皇帝都不得要他们三人的性命。
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本奏章,楚辞眼眶一片酸痛,很久都没有回神。
直到,坐在罗汉床上的凝太后轻轻的咳了一声,她才匆忙回神,轻轻的眨了下眼睛,看向凝太后,道,“太后……是怎么打算的?”
凝太后叹了口气,“本宫欠了你和摄政王恁多人情,自然是……同意的!”
楚辞微微诧异。
凝太后又看向她,苦涩的勾了勾唇,“本宫知道,你怪本宫当日险些拆散你和陆小郡王,但……本宫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啊!那时候,胧儿的前程是攥在摄政王的手里的,他要本宫替他说句话,本宫心里虽然为难,但却是不得不说……”
“罢了罢了,这些事解释起来也是无用,所幸你和小郡王有缘有分,情比金坚,如今依然鹣鲽情深,本宫的歉疚也能少上几分,至于这奏折上求的事,就当本宫和皇儿对你的补偿了!”
“多谢太后!”楚辞心中的确有这个结在,听凝太后说了这么多,她也只是淡淡的道了声谢。
凝太后没再言语。
楚辞沉吟片刻后,打破了沉默,将自己打算走一趟南疆的事情说了一遍。
凝太后听完后,却是一脸的惊讶,“你要去南疆?”
楚辞点了点头,“之前为了替王爷调理身子,欠了一个南疆小姑娘的人情,臣女答应过她,要陪她去南疆做些事情的。”
“原来是这样啊!”凝太后了然的颔首,笑着道,“答应好的事情确实不好作罢,不过,南疆到底是蛮夷,据说那边也乱的很,你若要去,定要多带些人!”
“臣女都省得的!”楚辞含笑谢恩。
之后又跟太后说了些别的事情,然后离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