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扇窗户带着光源。
少年的脸半隐没在黑暗里。
苏绵绵只能看到他身上那件熟悉的玄色长袍和那双修长白皙的手。
有细碎阳光从他指缝间漏过,少年张开双臂站在那里,头发的发套长及腰间,不说话的时候浑身气势收敛,让苏绵绵在恍惚间产生了错觉。
那个时候,那只暴君也是这样,站在这里,跟她说:“跳下来吧,孤接着你。”
苏绵绵跳了下去。
裙裾翻飞,青丝如雾。
少年稳稳的接住她。
“哎,帅哥,我下来了!”年轻女子喊着,往下一跳。
陆横面无表情的抱着苏绵绵往旁边一躲。
“哎呦……”年轻女子摔了个结实的屁股蹲,然后皮实的站起来,“帅哥,你怎么没接住我啊?”
“眼睛瞎了。”陆横面无表情道。
年轻女子:……
一行人偷溜进了绣楼。
因为太暗,所以他们还带了手电筒。
“这绣楼本来是开放的。就是偏偏这几天说要修缮。”年轻女子压着声音,带苏绵绵和陆横到了绣楼最顶层。
“听说这里以前是苏家姑娘的闺房。”
苏绵绵脚步一顿,她站在自己的房间前,看到里面熟悉的摆设,禁不住眼眶一红。
虽是禁锢了她十几年的牢笼,但苏绵绵对它尚存几分留恋。
里面除了几件不能轻易搬移的大物件外,其余的小东西已经都没有了。
“我们就在这里拍。”
年轻女子打开绣楼后面的那扇窗,“听说晚上的时候,这里能摸到月亮。”
苏绵绵转身看向那面窗,想起那个男人总是从那里跳进来。
他身后是大片朦胧美丽的圆月,男人就像是从月中而来。
只可惜,他没有明月那般皎洁的气质,有的只是凶狠如恶煞魔鬼般的阴狠残忍。
“小同学,你是不是还没换鞋?”
年轻女人从书包里拿出一双绣鞋。
苏绵绵试了试,“太大了。”
年轻女人一脸惊悚的看着苏绵绵的脚,“小同学,你穿几码的啊?”
苏绵绵不知道自己穿几码的鞋,但陆横知道,“三十五。”
他还知道她上上下下所有的尺寸,连卫生巾的牌子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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